「小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商見禮讀過的書不少,隨口就出了兩句古話,來堵住季時冷的嘴。
他試圖撩起季時冷的褲管,給他上藥。
季時冷的耐心耗盡,拍開商見禮的手,眉眼間的不耐煩顯而易見。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他努力克制住情緒,「本來你別管我,把我放在那裡就好了,蘇軻找不到我,總會原路返回的,現在偏偏要搞這一出。」
蘇軻不知道他在哪裡,通訊器也沒信號。
大寫的一個字:慘!
現在心情不好,季時冷莫名其妙的想發火。
雖然知道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到底是因為自己走路不小心。
還得多虧了商見禮扶住他,不然他指不定整個人會摔倒在了地面上。
如今,他既不是因為腳崴了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見到商見禮的苛待心情不好。
就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壞脾氣。
商見禮抓住他打人的手,他哪裡聽不出來季時冷的不耐煩?
他態度強硬,又任打任罵:「小時,心情不好就罵我,我都沒有關係的。」
話題一轉,他說:「既然現在不願意去醫院,這個藥,你起碼得先噴一點藥。」
做人不能避諱行醫。
季時冷沒掙開商見禮握住他的手,情緒悶悶地,像漲滿了的皮球,不知道往哪裡發泄。
「我罵你幹什麼?我和你又沒關係。」他說這話,是在提醒自己。
有火別沖商見禮發,哪怕他那麼說了。
可當下兩個人除了同事關係外,別無其它關係了。
打罵什麼的,太過於親昵了。
何況他根本不準備,和商見禮分享他的一切情緒,包括好的、差的。
商見禮見他手上動作反抗了下,見反抗不過泄下了勁,便沒再用力。
他始終記得,「死」後和季時冷見的第一面,他強行拉住季時冷的手臂,導致季時冷的手臂上通紅一片。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們沒有關係。」商見禮聽見自己這麼說。
此刻的他冷靜無比,「所以哪怕沒有關係,見我這麼死纏爛打、不要臉面的對你,儘管罵我就好。」
搖勻藥液,商見禮打開雲南白藥的蓋子,小心翼翼地將藥液噴灑在受傷處。
紅腫成青紫色的腳踝,被透明冰冷的藥液裹住,季時冷下意識縮了縮腳。
疼痛感越發明顯,他咬住後槽牙,壓抑住悶哼。
商見禮感覺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一揪一揪地疼。
「神經。」季時冷皺眉。
他基本上不罵人,罵人大多都是神經。
「嗯。」商見禮還應了下來。
季時冷:「……」
他很想問:你嗯什麼,有什麼好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