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飛速掠過,從時間間隙中,他總算找到了熟悉感在哪兒。
原來是商見禮。
瓊夏連和商見禮說話的方式、語氣、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季時冷覺得有些逗,連帶著那股莫名升騰的不耐也降了不少。
看電子寵物一般,他慢悠悠說,「我的朋友們最開始都說,商見禮和秦司是一類人,叫我離秦司遠點。」
直到審視的目光落在了瓊夏連身上,「相處之後我發現,秦司和商見禮的內核完全不一樣。」
「反倒是你,你的精神內核,和商見禮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其實沒必要和瓊夏連說這麼多,畢竟過去已經造成的事情無法更改。
人總不可能在懊悔中,度過一生。
何況瓊夏連真的懊悔嗎?
「小時,哪怕內核一樣與否又怎麼樣?我是最理解你的,我不會讓你重蹈覆轍的。」
「瓊夏連,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季時冷聽笑了,他說話很是委婉,「如果你理解我的話,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和別人玩玩。我向來是認真的。」
聽到「認真」兩個字,瓊夏連瞳孔緊縮一瞬,他囁嚅著兩腮,最後道,「小時,我不比秦司差,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我。」
季時冷心想,他好像在對牛彈琴,兩個人完全在各說各的。
厭厭地移開視線,他不欲糾纏,「別和秦司比了,你不配。」
想了想瓊夏連大皇子的身份,他能伸能屈,「算了,是我不配和你比。」
「你別來霍霍我了,你又不把我當朋友看。」季時冷的語氣很是無奈,「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哪怕社交圈重合的半斤八兩,可相處的朋友,卻完全不一樣。
他身邊大多是狐朋狗友、不務正業居多;瓊夏連身邊的朋友,大多是與他同樣優秀的人才子弟。
「小時,請給我一個悔改的機會。」瓊夏連的脊背筆直,「我當初不該讓你去帝國的。」
視奸了季時冷那麼多年,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和商見禮的內核相同呢?
內核相同又如何,他依舊厭惡商見禮。
不可否認的是,在厭惡的同時,他又嫉妒商見禮。
憑什麼那幾年,商見禮得到了季時冷全身心的感情?
現如今,他厭惡秦司,憑什麼一個後來居上的人,能左右季時冷的情緒?
厭惡秦司的其中,更多的則是嫉妒。
他明白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可要說他真的懊悔嗎?其實不見得。
「你有什麼做錯的?」季時冷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指,成功解救出了自己的手腕,「其實帝國那幾年,還是有開心的事情發生的。」
他想了想說,「曾經的一切,成就了現在的我。」
過去好的壞的,他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