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開燈,月色照進大開的落地窗,夜風揚起紗簾。
季時冷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指尖夾著煙,一抹猩紅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季時風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趴在欄杆上看月亮,「姐姐不是叫你戒了這玩意兒嗎?」
抖了抖菸灰,季時冷狡辯,「我沒抽,就點著。」
「不管抽沒抽,你要被季時雲看見了,肯定被揍。」季時風沒抓著不放,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戒指上,「你和秦司怎麼回事?真在一起了?」
「我答應秦司的求婚了,爸不信就算了,怎麼你也不信?」季時冷罕見的開始反思自己。
他沒有騙人的愛好啊,怎麼他說的話爸不信,他哥也不信?
「不是不信,是我很疑惑,他動作怎麼那麼快。」提醒別人戒菸,季時風自己又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打火機呢?」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季時冷嘀咕著,遞去打火機。
「偶爾。」季時風咬著煙,眯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戒指再讓我看看。」
季時冷意味不明地把左手攤開,「怎麼了?」
季時冷輕嘖了聲,「優秀畢業生返校會前,隔壁奧斯特有一場拍賣會。」
「有聽過一耳朵。」
「我找人去了拍賣會現場。」季時風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煙霧朦朧了月色,「不出意外的話,你戒指上這枚藍鑽,是秦司在那場拍賣會上拍的。」
季時冷微愣,「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他都還沒和秦司在一起。
季時風說:「你打小就有主意,外人說你沒出息,到底有沒有出息,我們自家人看得明白。」
夜風吹起了兩兄弟的頭髮,亦吹散了繚繞的煙霧。
聽季時風那麼說,季時冷一時沒接話。
「你為這個家放棄了很多。被外面一直罵,你其實心裡也委屈的吧?」季時風揉了揉季時冷柔軟的髮絲。
季時冷不是個沒出息沒本事的,他為季家捨棄了太多。
在帝國尚且被大肆謾罵,但到了聯邦,他仍舊是被議論的中心話題: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委不委屈的,被罵那麼久了,早感受不到了。」季時冷別開眼,摁滅了煙。
或許最開始是委屈的。
離開季家和聯邦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想看看離開後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的。
第266章 逃出苦難向春山
季時冷把手舉高,偏頭打量中指上的那枚鑽戒,「而且該說不說,好運氣算來了?」
對他來說,走過的路,就算走過了。
再回過頭去探討是非對錯,沒必要也根本清算不完。
「好運氣?」季時風又抽出一支煙,「你指秦司?」
「也許吧。」
「什麼叫做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