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納在遇到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容易憤怒了。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他對牧遙說,以前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很特殊的人,他的身世,一些遭遇,還有青年時期的自命不凡都讓他有種「使命感」,他總覺得自己能改變很多事,對很多事情都負有責任,這樣的使命感讓他容易上頭,容易做出一些自認為正義的舉動。
不過隨著年齡增長,阿克納覺得自己又有了一些成長,所以他現在回憶當初,就覺得以前真是太幼稚了,現在的他不再覺得自己有多特殊,他不是能夠拯救別人的英雄。比如說熊長老,他以為熊長老會很需要自己,但其實也不是。
如果不是薩克島突然攻打巴巴里安,他能在其中起到一些作用的話。他隨便跑到薩克島的行為也只是讓這裡多一個平平無奇的惡棍而已。
「要是當時我沒來,而是正常工作相親的話,說不定我的幼崽都上幼崽園啦!牧老師,說不定我家幼崽還會去你的幼崽園上學呢!」阿克納摸著腦袋笑著說。
牧遙:「……」不是,你如果不離開帝國的話,你的幼崽怎麼也不會去巴巴里安的幼崽園上學吧……
看來阿克納到現在也不算成熟的樣子。
不成熟的阿克納和更不成熟的阿布,帶著幼崽們「學打獵」去了,地洞裡反而只剩下了成熟的露莎。
露莎和其他幼崽不同,她對外界似乎不感興趣,之前只有他們幾個人的時候,她一直留在地洞裡照顧小象和凱特,還可以說是為了自身安全不願意多出去——土撥鼠族的露莎天生瘦小,走在薩克島難民營是非常不安全的。
可是現在牧遙他們來了,小象也慢慢痊癒了,其他幼崽恨不得天天跟著阿布和阿克納出去捕獵,撿垃圾,或者是配牧老師工作——只有露莎還是不願意離開地洞。
牧遙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畢竟露莎是大孩子了,她知道自己的戰鬥力不行,對薩克島難民營也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所以一直留在地洞了,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牧遙走進地洞,在進入最裡面的房間時,他敲了敲牆壁,又等了一會兒才進去。這是這裡的「規則」,現在知道這地洞的人多了,露莎說,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進來的時候先敲敲門。
露莎不在房間裡。
她應該是剛剛離開這裡,因為牧遙看到桌子上的本子還攤開,油燈也還亮著——桌子其實是用幾塊磚頭,一塊破門板拼出來的,本子是用垃圾山找到的書中的空白頁湊成的一本,油燈則是凱特不知道從哪撿來的一隻「環保型煤油燈」,這種燈據說是復古環保愛好者會使用的,雖然燒的是煤油,但會格外安全,衛生,只要在使用的時候及時通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