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邊的白色漂浮物跳著腳說出了景元的心聲。
「有何不可。」
少女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還振振有詞:「將軍來都來了,怎可置身事外。」
「原是如此。」景元瞭然地點了點頭,但隨即面上浮現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但我怎麼聽聞有一個愚人眾說,鍾離是公子的合作者,他的態度也有一半是愚人眾的態度。在如此山雨欲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境地下,要鍾離當心些呢。」
少女目瞪口呆,半晌才把O型的嘴巴合上:「不愧是將軍!」
「說說吧,你究竟犯了何事,惹得千岩軍對拯救璃月的大英雄下手,旅行者?」
「這個嘛,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我調戲了天權星凝光。」
「……」景元默了半晌,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誒嘿。」熒摸了摸鼻尖上的汗珠。
千岩軍的追捕也僅僅只是個過場而已,璃月又怎會對拯救璃月的大英雄下手呢。不消多時,千岩軍便收拾收拾回去了。
景元得以在鍾離的面前坐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的功夫,鍾離已經將一碗酒釀圓子推了過來。
景元抬眸。
鍾離神色如常:「方才為你點的,潤一潤嗓子。」
「鍾離兄倒是大方,到你的地界上來,連一杯酒都不肯施捨。」
話雖如此說,景元還是將面前的酒釀圓子喝了個精光。碗落回桌上的同時,周遭升騰起一股極為清涼溫暖的微風。
「璃月沒有好酒,要想喝酒,來找我呀。」
一個身著綠色小斗篷,扎有兩條麻花辮的的少年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笑容燦爛地和景元打了聲招呼:「你好啊,遠道而來的將軍。」
(三)
自從那日溫迪在景元面前現身後,景元便總找由頭去往蒙德。少則一日,多則七日。說什麼要與鄰國的神明搞好關係,說白了不就想找頓酒喝嗎。
溫迪那個酒鬼詩人,到酒館去別人都不肯賣給他的身量,配上景元如此一個人高馬大的將軍。這般組合,怕是要將蒙德的酒館攪得翻天覆地了。
不過還是有些意外的,兩人都沒有摩拉。
「……」
景元與溫迪站在「天使的饋贈」前面面相覷。
溫迪開口,語氣有些不敢置信:「景元,你真的沒有摩拉嗎?」
與老爺子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摩!拉!怎能如此沒有錢包的自覺。
景元開口,語氣也是同樣不敢置信:「溫迪,你也真的沒有摩拉嗎,一枚都沒有?」
身為神明,怎會落魄至此!不過轉念一想,能與鍾離稱兄道弟的人,估計在某些方面還是頗有相似之處的。他又聯想到了自己,不由得一陣扶額。
溫迪以為景元是在自責,忙道:「無妨,我們去廣場上耍上一耍,摩拉便有了。」
耍上一耍?
不消多時,景元便明白了耍上一耍是何道理。只見少年纖細的手指撥弄著豎琴,口中哼唱著歌曲。
不愧是鍾離的朋友,音樂細胞如此豐富。
小賺一筆後,兩人再次來到了「天使的饋贈」。一番激情點單後,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在旁喝茶的鐘離杯子都險些捏碎了,他起身拎起溫迪的小斗篷,看少年在空中撲騰。
「……老爺子,你別拽我披風……」溫迪明顯沒醉,卻裝出半是半是清醒的模樣。
這一番折騰,景元也不由得清醒了幾分。見到溫迪被鍾離如此對待,深刻自省了一下。
自己如此身量,鍾離即便拽自己的披風也達不到與溫迪同等效果。
……應該吧。
景元正在自己安慰中,事先無意識掠過前面一桌的一個客人——小麥色皮膚,單邊眼罩,藍色長髮,男人。
同樣也是喝得不省人事。
那位下午便一直在的紅色酒保,極其冷酷極其精緻的一個男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酒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切勿貪杯!」
!
景元的意識又是清醒了幾分。
提瓦特對待酒鬼便是如此嗎。
看來先前在仙舟自己與飛霄喝得酩酊大醉時,鍾離待自己是極好的了。
鍾離已然走到自己跟前。
景元以極其果斷且迅猛的速度將自己的紅色披風解下來,自己捏住一角,然後鄭重地將對角交到鍾離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