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正確表達喜怒哀樂,不會療傷護己察言觀色。
都說自閉症患者來自星星,地球人理解不了他們為何這樣,可他們彼此之間也很難共通,離群而居漂泊茫茫宇宙,獨守自己的小小星球。
夏初淺再看看身旁的少年。
他閉眼用手堵住耳朵,或許這些小孩惹人悲憫憐惜,可他只覺得他們吵鬧。
見狀,夏初淺隨手抽一張遊戲棒遞給秋末染,讓他做上面的指定內容分散注意力。
少年打開捲筒,略顯無神的眸子掃過綠色彩紙:【請你誇誇在場的某個人。】
他脫口而出:「淺淺,今天,好,漂亮。」
他呼出的鼻息似滾熱蒸汽攀附夏初淺的面頰,她飛速瞥一眼紙上的文字,裝作淡定回道:「謝謝。」
禮尚往來,秋末染也抽一張綠色遊戲棒給夏初淺作答,期待讓他的雙眼恢復神采。
還不等夏初淺打開看,那個咬人的小男孩此刻無緣無故又樂得手舞足蹈起來,他雙手豎在背後,嘟著嘴巴沖向夏初淺,大人攔都攔不住。
吧唧一下。
小男孩在夏初淺臉上狂親一口。
口涎濕黏,夏初淺被小男孩衝撞向後倒,秋末染穩穩兜住她,他的呼吸沉重兩分。
「小弟弟,你……」夏初淺招架不住。
小男孩變本加厲,他一股腦擠進夏初淺懷裡,樹袋熊似的掛在她的脖子上,臉貼過來蓄勢狂吻!
直衝夏初淺的嘴巴!
「不。」
「可。」
「以。」
瘦長的大手擋在小男孩和夏初淺中間。
似被怒氣激活,手背的青色筋脈蜿蜒。
說一句話停頓很多次,是少年一貫的調調,但此時透出決絕和隱晦的不爽。
「抱歉抱歉!小姑娘真的對不起啊!」小男孩的媽媽吃力地將其從夏初淺懷抱扯出來,羞憤和無計可施濃得化不開,「我家這孩子總被人說沒禮貌,沒有邊界感,看到漂亮的哥哥姐姐就衝上去又抱又親。」
「我知道這是他表達喜愛的方式,我懂,我們家人懂,別人沒有義務懂。他現在還小,別人能包容他,心裡再不舒服就當吃個啞巴虧,可長大了還這樣不就是耍流氓嗎?我也教他啊!但怎麼講都講不聽!他都十歲了!」
「醫生說,坐公交車是很好的一種療法,可以抑制衝動,刺激前庭,建議我多帶他去坐。我照做了,可是他一上車看見好看的哥哥姐姐就上手摸,還是那個毛病!怎麼都改不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男孩的媽媽掩面啜泣。
趁著媽媽擦眼淚,小男孩褲子扒到大腿根,大庭廣眾之下把玩自己的小龜龜,媽媽難堪地趕緊給他穿好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