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淮哥,」 游弋忽然叫了沈星淮一聲,然後問,「你單身吧? 」
沈星淮在電腦上寫病歷,聽見游弋的問題時頭都沒轉,「問這個幹嘛?」
「幫別人問的。」游弋習慣性地抬起手,食指輕輕擦過鼻樑,語氣和聲音都帶著點事不關己的輕鬆淡然。
「是。」
沈星淮如實承認,猶疑著想補充什麼時,聽見游弋繼續問,「那有喜歡的人嗎?」
游弋的聲音很輕,也很溫和,話里的好奇探究意味並不重,像是話題聊到了就隨口問一句。
沈星淮回頭,對上游弋平靜的視線。
他和游弋之間隔著幾步的距離,下午的光線從窗外透進來,把游弋整個人包裹出一種溫暖、讓人感到安心的色調。
最近因為拍攝原因,沈星淮大部分時間都和游弋待在一塊兒,儘管交流不多,大多數時候游弋沉默地如同一台機器跟在他的身後,或是扛著攝像機在角落。
沈星淮有時候幾乎會忘記游弋的存在,有時候又會覺得游弋像是一台移動的人形攝像機,目光永遠是平和冷靜,整個人仿佛游離於所有場景之外。
但似乎也因為這樣,沈星淮對游弋也建立起一種特別的信任。游弋是冷漠的記錄者,他客觀的去映射,而不感受、不評論,因此對他說什麼好像都無足輕重,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沉默片刻,沈星淮腦海里冒出了那個在雪天舉著傘的身影,隨後點頭,輕輕說了聲「有」。
「他也喜歡你嗎?」游弋沒再看沈星淮,他垂下頭,盯著地上兩人挨在一起的影子,聲音里沒什麼感情地繼續問著。
「我不知道。」
以前是喜歡的。現在,模模糊糊的,沈星淮也搞不清楚,也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去確認。
但他想到祁慎向他傾斜的傘、喝醉時電話那邊親昵又在意的聲音,還有很輕柔地為他整理頭髮的動作。又覺得,應該也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吧。
但他沒再繼續和游弋說,而是轉頭繼續寫病歷。
身後游弋的目光再次抬起,盯著沈星淮背影,嘴唇動了動,「星……」
游弋連完整的名字都沒叫出來,就被沈星淮的手機鈴聲打斷,游弋的目光下意識追尋著聲音看過去,看見閃爍的來電提示,還有上面明顯的聯繫人名字——阿慎。
只不小心瞥到了一眼,游弋趕緊移開目光。只是看到這個稱謂,足以說明電話那邊的人對沈星淮是如何特別,也能窺見他們的關係是如何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