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邈每天為白有儀做飯,洗衣服,打掃房間,接觸到的人也不多,白有儀是離他最近的人。按理說,是一種枯燥的重複。貴公子和平凡女友私奔,過著充滿落差的樸素生活,柴米油鹽全要景邈去準備,消磨愛情本身,這應該會讓貴公子想要逃離才對。
但景邈認為生活本真的模樣便是平淡而乏味,不用特意去追求刺激和腎上腺素,和女友同居,他只品得出組成家庭的平安喜樂。
如果需要刺激,讓白有儀在晚上弄他就好了。
白有儀工作壓力一大,便喜歡和他搞些有的沒的,掐掐他皮肉發泄,喜歡折磨他,看他哀求著說不行而哭泣。每次景邈假裝可憐兮兮,實際上準備很多道具,讓白有儀享受在別的男人身上得不到的滋味。
景邈喜歡白有儀離不開他,他也需要被白有儀洶湧吞噬的情/事,這樣他有被白有儀需要和瘋狂愛著的感受,才不會不安。
他們學院那些人,他再清楚不過,撈男很多,長得好,想沖業績,不惜委身客戶的貧窮鴨子數不盡數。有些時候,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學歷不錯,穿搭還行,也會勾引女同事,某些更下作的,男同事也是要勾引。
在學校里,景邈就撞見清澈氣質的俊帥學弟,笑得很甜,心思卻多,約白有儀出去吃飯,想讓白有儀透露offer信息和面試經驗,還想讓白有儀幫他改簡歷。
一群撈男。
景邈鄙薄這些賤人,他可以接受白有儀有異性朋友,甚至接受白有儀和其他男生小打小鬧。出軌的話,只要白有儀不被他抓到就行。
他始終堅信只有他才能待在白有儀身邊,他希望等到白有儀事業逐步上升,穩定的那一天,她們便可以結婚生孩子,撫養下一代。
但白有儀辭了工作,準備自己單幹,一切有了改變。
那些痛苦的祈求不要分手的記憶,景邈不願回想。
他收拾好廚房,叫閃送去他家拿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他又去收拾兩人弄得雜亂的床鋪,把床單洗了,景邈輕車熟路翻出衣櫃內的床單重新鋪好,做完這一切,景邈再用吸塵器打掃房間。
忙了很久,天色早已暗黑。
景邈往樓下一看,在小區散步的居民零零散散有了幾人,他才想起他是不是可以偷偷下樓去看白有儀工作。
當保安的她,他還沒有見過。
第16章
五點五十九。
白有儀抵達站崗處和同事換班。
今天她除了要在保安室值一夜的班,還需要進行站崗。
小區很講究門面,招聘的保安人員偏年輕,每位保安都有站崗的排班。
同事不常在小區二期東門見到她,問了句:「你們一期新招的帥哥是不是特別多?」
白有儀點頭,經理姐拿到人事權後,女生要求身形高挑,運動能力好,男生的崗位要求多了一項相貌精緻,器宇軒昂,形象頗佳。從招聘要求,可窺見經理姐的喜好。
同事走了,白有儀踏上圓台站崗。
她和文紅棉被分配的站崗時間是在夜間,像小帥這種運氣不好的男生,排在白天,沒入職多久,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曬黑。
好在每人每周只需站崗八小時,排兩次班,一次班四小時。
白有儀站崗到十點,便可以回保安室坐著休息。
站了一會兒,很無聊,白有儀把助聽器戴上,另外一隻耳朵戴著耳機,聽起了財聯社的電報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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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羽上午逛了一圈小區,沒找到白有儀的身影。
中午逛了一圈小區,沒找到白有儀的身影。
下午,他以為她會在二期值班,裝作不經意去二期的某間超市拿快遞,抱著快遞盒,完整個二期,也沒有找到白有儀的身影。
遲羽不嫌累,溜達了好幾圈,地毯式「溜達」小區每處地點,連垃圾處理的獨棟小房,他都繞到了門前,往裡面探視一眼。逛完之後,遲羽清晰地意識到白有儀今天不上班的事。
白有儀不在呢。
遲羽心裡漫起漣漪般的惆悵,空落落的缺失。
想見她卻見不到,就像小時候媽媽送給他的珍貴手工賀卡,被遲澄踩在皮鞋底下,最喜歡的那隻高達模型,被遲澄騙走,永遠要不回來的酸楚遺憾。
遲羽安慰自己:她今天可能在休假。明天就能見到她。
又想: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喜歡她,也希望她喜歡自己。如果見不到,哪怕幾小時,也會想念她。
晚上回了遲家,遲羽又和遲澄鬧了不愉快,儘早退席,驅車回小區時,見到經常和白有儀在一起的學生妹在站崗。
遲羽沒有著急開進小區,下了車問:「你好,白有儀今天沒上班麼?」
文紅棉打量了一眼遲羽,觀察出對方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雙目透著屬於大學生的清澈。
唯獨穿搭太潮流,不是她周圍同學能學會的審美。
灰色垂墜感闊腿褲配米黃襯衣,這麼熱的天,居然為了帥氣,穿了件廓形長西裝,淡粉的細長絲巾纏繞在他秀氣白皙的脖頸,像只紅掌浮水炫耀自身漂亮去吸引路人圍觀的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