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不能是今天,今天真頂不住了。」
鸚鵡哥讚嘆帥哥素質就是高,出手即闊綽。
怕宋青熙跑單,鸚鵡哥說:「哥們兒,我倆有緣,加個微信。」
宋青熙點頭,加了微信,逃兵似的跑掉。
鸚鵡哥用紙巾擦了擦手,剛才碰了這特帥的兄弟。但男的手臂冰冷,鸚鵡哥握上去,像握了塊堅冰,肌肉練得是挺紮實有力,但……
鸚鵡哥不免想到自己前段時間看男科醫生說,體溫不高的男生多半腎虛。
望著宋青熙遠去的背影,長腿翹臀,鸚鵡哥羨慕地眺望他的身材。
但又掩蓋不了他潛意識裡的忮忌和競爭心理,他嘖了下嘴嘲謔,「其實我年輕時也帥過,我沒必要羨慕。男人練多了真的會腎虛,胸大腰細也沒啥好的。這體溫,比我都虛。這輩子一樣是完了。」
但他還是好心地朝宋青熙發了信息:【兄弟,你是不是也熬夜壓力大尿頻鹿完稀得像水?別怪哥多嘴,你雖然長得帥,但看面相就有點腎臟方面的問題,我給你介紹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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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羽認真思考了白有儀問出的問題。
他沒有很快地回答,雖然他在很多事情上習慣於不過腦子地,僅憑直覺地思考。
被白有儀真心拒絕,遲羽想像那種感覺……
他會很難過,離開這個活動室,背對白有儀的瞬間,眼淚就會飈出來。
回到家,他會撲在床上撒氣,對阿姨說他不要吃飯了,他會流著眼淚騷擾朋友說,他難過得想要死掉。
笨狗也會被他緊緊抱住,因為他需要依靠。
和白有儀的相遇在季春轉入初夏的時節,像他在千葉領略的風景。
高三結束的那一年,他收到了心儀美院的offer,獨自離開雙親和討厭的遲澄,他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去千葉旅行,學會自己處理麻煩,處理痛苦,獨立生活。
他在千葉看到了藍綠相間的農田,一望無際。農人戴著草帽在插秧,腿肚淹沒在河田,有稻禾的香氣,光曬得他心煩氣躁。可是如同受洗,他領受了明亮與生機。
美無利害,美不講功利。無論他是怎樣的人,貧窮或者豐裕,殘缺抑或完備,他都有資格欣賞美麗。
白有儀就像那片光景,公平,博愛,明艷。
如果他和她道別,大概也會像那年他拖著行李箱,狼狽地奔跑在柏油馬路上,追逐去往車站的大巴。跳上大巴,奔赴下一趟風景前,他回望所有,感喟一期一會,他或許永遠不會再來此地,所以牢牢謹記,留戀一句還會再見。
遲羽回答出來,「我肯定會很傷心,不過,我不會忘記你。白有儀,我會永遠記住你,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
「我會去過我的下一段生活,如果你拒絕我的告白,看你還願不願意在小區看見我,做不成戀人,我還是很想和你做朋友之類。如果我們分手,應該是你不要我的概率很大,那應該是我做得不好,或者我們不合適。」
「我會去旅行,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把你和我的情感畫成一部部作品。可能經歷過和你的分手,我會成熟一點,說不定我會想和我朋友那樣再去學校讀書。畢竟我挺廢物的,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我會提升自己,讓我快樂自在起來。就是這些了,我也不知道你想聽什麼,
我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說不出你想聽的甜言蜜語。」
遲羽還想爭取一下,說白有儀喜歡甜言蜜語,他可以去報班學習。
白有儀打斷他,嘟囔一句:「其實也不一定不喜歡你。」
「我的原則里有句話叫做看多不做多。」
「什麼意思?」遲羽聽不懂,聽起來像粗話。
喜歡多多看他,不喜歡和他次數頻繁的做?要柏拉圖式的戀愛啊?不要吧,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是老房子著火,燒起來沒完沒了的。
遲羽皺起眉頭,想上網是什麼理論,又怕保安妹嫌棄他不懂梗,見識低。
白有儀朝遲羽解釋:「就是票。我看好一隻股票,覺得它是好人股,能讓我得好報,但這個時機它在高位,不值得我花錢去做多,也就是買它。我得觀察一段時間,擇時入場,你懂吧?」
遲羽半是醒悟半是迷茫,白有儀的意思不像是拒絕,可也沒答應,是和他再做一段時間朋友的意思麼?
不過遲羽注意到更關鍵的問題,「白有儀,你會買股票?!」
白有儀叉腰,向上昂頭,吹起了牛:「幹什麼?你瞧不起誰?我在二級市場掙的錢老多了,夠買一套房。」
遲羽倒沒有瞧不起,他比較擔心股票把保安妹為數不多的工資虧光,但白有儀都說掙錢了。
遲羽便讚美她:「那你比我聰明多了,好厲害,和遲……我就不會買股票,不過我家裡有人會買股票,他很會賺錢。」
「你幫我買吧。我有很多錢。」遲羽感覺這刻他腦子如有神助,大徹大悟。
他總有某些靈光乍現的瞬間,冒出拯救他的想法。
「對,你幫我買股票,我正好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