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沒有練出粗實如樹幹般的臂膀,手臂俢長,最多稱得上肌肉緊實兩字,沒想到利用巧勁,輕易就把兩人一推一拉攘開了。
遲澄收回視線,他今日抽出空閒來遲羽家,恰巧遇見弟弟的女友在值班,遲澄便想觀察一下女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會在床上做出要強/暴他弟弟的模樣。
在佳璽二期門口停了一早上的車,遲澄躲在防窺鏡,盯梢似的盯了站崗的白有儀。
女生和他想像中的形象不一樣。
他以為她做這份職業只是打鬧,嬉混,糙妹找個輕鬆的活圖口飯吃。沒想到她當保安真的是在做保安,站了三小時的崗。
突然撞上突發情況,她也無畏勇敢,推開兩名男人的反應能力和力量,讓他對她改觀,像練過拳腳工夫的人才有的危機判斷。
她挺不錯的,這個女人。遲澄心想,但為什麼要看上遲羽?遲羽有什麼吸引她的點?喜歡柔弱能被她操控的男生?
想到弟弟被女生夾住腰身,壓在床上,單用一隻手便把弟弟雙手掐牢桎梏在頭頂的畫面,遲
澄猛地心悸。
那種畫面令他奇怪,卻忍不住回想。
遲澄緩緩搖下車窗,抿著唇皺眉,厭煩自己想到那種齷齪畫面。
他開車駛入小區,臨時路過圍觀人群,遲澄看見女生的下巴浮起了一塊粉紅,是不慎擦傷。
想著是控制中年男人時被他揮舞的拳頭誤打一拳,遲澄對中年外賣員更加不悅,但繼續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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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羽沒想到敲門的人是遲澄。
他以為是白有儀下班了。
興高采烈跑拿著鍋鏟,給女人開門,他還穿著可愛的小熊圍裙,上身更是只著了件清涼黑色運動背心,手臂和胸膛展露白皙曬雪的肌膚。
但入目是遲澄那張死人臉。遲澄穿了一身米白針織短袖和黑色西褲,手上搭著一件黑色壓麻外套,胸腔還戴著Prada的白玉蘭胸針,神情肅穆莊重到遲羽以為自己死了,遲澄來他的葬禮弔唁。
遲羽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來我家?有什麼事?」
「媽媽叫我來看看你,給你帶點蒙巴茲雅克的酒。」遲澄舉起一瓶甜白葡萄酒,「爸爸出差帶回來的,說口感不錯,希望你也喝。」
這個產地的酒醇厚香甜。
可遲羽不愛喝酒,白有儀是喜歡酒的人,遲羽想留下酒,用以討白有儀歡心。
「…………進來吧。」遲羽握了下拳,側身,讓開門。
邊牧見有熟悉的人進入,搖尾巴求玩耍邁著四隻腳跑來。
遲羽要被自家狗氣死了,向誰搖尾巴,也不能向他的仇人示好啊!
遲羽跺了兩腳,用腿側把邊牧擠開,察覺主人不對的情緒,邊牧跑出門在院子裡撒歡。
遲澄多看了邊牧一一眼。
遲羽讓遲澄坐沙發,裝模作樣看了眼腕錶,「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待會兒有客人來我家吃飯,你坐個五分鐘就走吧。」
「你交女朋友了?」遲澄輕飄飄地一句話,針刺似的把遲羽想掩藏的事戳爆。
「沒啊。」遲羽沒控制住躲閃開的眼神,他故作淡定地踱步回到廚房,「普通朋友。你管我那麼多,你誰啊你,我有沒有女朋友關你什麼事。」
遲澄站起身,掃了眼屋內的痕跡,沒有女人留宿的細節,但是他在茶几的玻璃櫥窗內看見一瓶避孕藥,男士吞服。
一盒撕開的深藍紙盒,上面只有英文,遲澄纏擰眉頭,不太確定那裡面裝的是不是保險套。
這些東西對遲澄來講,太超過了,他無法從以往的經驗中挖掘和觸摸。
想到二人肌膚相親的畫面,遲羽舉起手臂,由著女人為他脫掉衣裳,被撫摸上肩頭,讓女人親吻肩頭。
那股陰冷又燥熱的快感爬上遲澄的脊柱,像蛇皮摩擦般纏繞,遲澄生出由衷的恐懼,以至於反胃。
他想離開了。
「我過來只是為了轉達媽媽的話,媽媽叫你帶她回家看看。」遲澄抄起手臂抱胸,將頭靠在廚房前的隔斷牆說。
遲羽忿忿不平地翻炒著鍋內蔬菜,木鏟子敲擊不粘鍋像在敲鑼打鼓。
遲羽裝作沒聽見。
「我只是負責轉告,你情緒不用那麼大,我沒有要管你和什麼人交友的事。不過我覺得你有義務帶她回家,」遲澄停頓須臾說,「畢竟媽媽說你們身份差距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