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序寧本身,就是連帶著這一整棟樓,都有懷疑。
他儘量讓自己打量、窺探對方的神色不要那麼明顯,男人輕笑一聲:「是嗎?光天化日、口出狂言,蔑視法律,膽子也太大了吧。」
店老闆被他逼近的勢態,壓迫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頭應和此番言論。
隨即看著那個子高出自己半截的帥氣刑警,轉身過去大聲呵斥:「站住。」
牽狗的老爺子猛然停頓,他目光陰沉沉地,朝謝序寧所在方向緩緩挪來。
分明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周身,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卻總給人一種陰寒濕冷的感受。
謝序寧挑眉,又拍拍自己腰間的槍:「你那倆狗咬人嗎,要咬人就牽回家去栓起來,一會兒膽敢襲警,可就別怪我正當防衛了。」
老爺子盯著他,看謝序寧雖笑著,但言辭間卻不像是開玩笑的。
他嘴角動了動:「請問您是?」
謝序寧大步往前走:「裝什麼大尾巴狼呢,抄底那天就是我踹得門。」
這幾天繞來繞去,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他是警察了,這老爺子還有心情在這跟他裝相?
謝序寧覺得好笑,又毫不在意地跟隨進入。
他看著那倆惡狗被鐵鏈子栓在院落牆角處,瞧見老爺子沒打算邀他進門,便主動偏頭指指那門:「讓我進去坐坐?」
老爺子:「房間裡頭亂得很……」
他推脫的話沒說完,謝序寧便不容拒絕地打斷:「開門。」
老爺子唇角動了動,知道這是個不好說話的,於是哆哆嗦嗦地從衣兜里摸出鑰匙來。
他動手把門推開,與外部金燦燦的光線完全相反,房屋內部窗簾全拉,黑洞洞的,還從四面八方泛起一絲暗紅的光。
男人定睛看去,才發現是屋內供了一尊神像。
貢品、香燭,全部擺放齊全,但因為自己不太了解這些民俗,所以也沒認出來供的是誰。
謝序寧往裡沒走兩步,便拿手扇扇鼻息處:「這味兒……」
男人有些嫌棄地回頭,看那老爺子還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背後,便提醒:「我建議呢,你們最好別在安靜密閉的地方,這麼悄無聲息的走在一名刑警背後。」
他神神秘秘地低下頭去:「特別容易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條件反射。」
尤其看這老爺子年紀也大了,背脊佝僂,步伐蹣跚,可能不太經得起他反手過肩摔的招式。
經人提醒後,老爺子面無表情地往右後方撤開一步。
謝序寧又問他:「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一樓洗手間,前兩天剛堵上,現在還沒疏通,暫時用不了。」對方嗓音嘶啞地不像話,讓人聽著不太舒服。
謝序寧忍著滿身雞皮疙瘩:「洗個手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