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新房,有存款,名下土地寬廣肥沃,養活自己的手藝在村鎮裡也格外吃香。
就算妻兒真如他所言,跟人跑了,但以這條件,當事人完全可以重新開始,另娶賢妻。
但他偏偏拋下一切,逃離老家。
這麼多年,寧願食不果腹在外流浪,靠收廢品度日,也絕不折返。
這其中原由,恐怕還要深說。
但不料對方有備而來,又或許早已在心裡演練過千百次應對警方的場景。
所以這時才能情緒穩定地對答如流:「妻離子散,留下也是個傷心地,倒不如遠走高飛,眼不見、心不煩。」
他的理由很牽強,僅用「傷心」二字,應該不足以概括。
可謝序寧聽完,竟輕微點了個頭,倒像應和。
審訊室內沉默了大概十來分鐘左右,看門老人頭垂下去,便利店老闆坐立難安,又四下張望起來。
忽然,男人猛拍桌面,和沉悶響動一同飛身而出的,還有一直別在腰間的那副銀手銬。
與重物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一起,面前兩名嫌疑人受到驚嚇,微回過神。
眼瞧著那飛速朝自己面門擊來的不明物體,其中一人拿右手擋開,而另一人,則是用左手牢牢抓住。
方惜亭站起身來,謝序寧就在他旁側,雙手環抱,唇角勾起笑意。
兩人默契對望:抓到你了!
第18章 刑偵:黎明之後
銀手銬精準搭扣在兇手腕間,謝序寧青筋微起的小臂用力,將他鎖住。
看門老人眼皮輕掀,瞳仁渾濁,他望著眼前人:「你們抓我,有證據嗎?」
謝序寧不緊不慢地:「沒證據我就不來了。」
男人眸色清亮,抓過他手,將另一隻也拷住:「還記得前幾天,我在你家被潑油漆的那次吧。」
「那時我想借用廁所,但被拒絕,理由是下水道堵塞,洗手間無法使用。」
「但實際因為尋釁滋事,你被帶走調查,我從醫院回來之後,又抽空回去看過。」
「衛生間內部抽水系統完好,實際並未堵塞。」
「沒有出現血跡反應,未發現搏鬥或分屍的痕跡。」
所以是出於什麼理由,會導致對方那樣強烈地牴觸讓他進入呢?
謝序寧反覆思考這個問題,最終得出結論:「在兇手不明,且受害人生前生後都未曾進入,卻又這樣害怕警方發現的蹤跡……」
男人淺淺笑道:「除了藏匿過兇器,我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會有什麼別的東西。」
又因為此前偵查組,樓上樓下都檢查過,並未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