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錢,就一定有風險。」
「事情遲早會有敗露的那一天,只不過在這之前,我會想辦法帶著大家全身而退。」
「但這一趟不能白來,他謝序寧,高低得在我手上脫一層皮。」
他們的出入境限制政令,應該很快就能解除,後半程的雨,更是來勢洶洶。
院子裡的植物被敲打的花枝亂顫,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又匆匆上樓。
「老闆,樓下有客人找。」
馬之孝視線微抬:「又是哪位貴客來了?」
阿姨說:「我不認識,但他說他姓方。」
「說您聽了他的姓,就知道他是誰,若當初的承諾還算數,就請您親自下樓去接。」
馬之孝拿煙的手抖了抖。
方惜亭站在別墅院門外,那道窄窄的屋檐下躲雨,半邊身子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濕。
他是地鐵轉公交,又騎了九百多米的共享單車,才找到這個位置。
自己來的時候本沒下雨,但糾結輾轉,始終下不定決心,才耽誤了些時間。
直到這場暴雨攔路,斷了猶豫遲疑的心,想來也是天意,這條路一旦走到終點,就沒那麼容易回頭。
事已至此,他這才尋人去通報馬之孝,打算和對方做場交易。
高挑挺拔的男性身影,白皙皮膚和濕掉的半邊襯衫及西褲,在門口掛滿了粉色沙寶龍的爬牆月季下,也難掩方惜亭的顏色。
24歲正是嬌嫩,少年感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消散過,唇色是天然的珊瑚芍藥,從耳後到脖頸都是一片濕淋淋的水光感。
讓人衝動到極致。
馬之孝盯著那身影,出神半秒,惦記十多年也不曾敢肖想的尤物,如今在他眼前,也馬上就能得到。
男人接過阿姨遞來的傘,撐起後匆匆上前,替他遮風擋雨。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就算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得先進屋再說,我讓人給你找件乾淨衣服,洗個熱水澡。」
他拉住方惜亭的手,兩人目光交互。
貓兒眼底一片死氣沉沉,少了生氣,但吸引自己的本能,卻絲毫未減。
方惜亭反手拽住馬之孝,腳步不移:「我先提條件,等你答應,我再進門。」
男人不言語,但悉聽尊便。
方惜亭只好先亮底牌:「我跟你去美國,你放過謝序寧。」
他說完,像是怕馬之孝有疑,又不得不自證清白道:「謝叔叔病情惡化,今早的復檢結果,從早期診斷為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