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欠的聲音隨著後背的痛感一併襲來——
「小拖油瓶,你說我的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接我呢?」
是「我的爸爸媽媽」。
不是「我們的爸爸媽媽」。
許曇沒有回答他。
沉默地踩著水花,水花越踩越大,像是她無聲的抗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一直沒有對他說、也一直沒有對自己說「爸爸媽媽很快就像李輝耀的爸爸媽媽一樣,來接他們去到城裡」的緣故,他們的爸爸媽媽真的一直都沒有回來。
但是一個月後,爸爸媽媽還是回來了。
只是他們帶走的人,只有她的哥哥。
鐵皮拖車上擺滿與她無關的大包小包,她的哥哥坐在媽媽的懷裡朝她扮著鬼臉,吐舌頭的模樣隨著滾動的車輪在她的視線中越來越遠。
鐵皮反射著刺眼的陽光,許曇卻站著看了很久,久到那道光都已經消失在層層疊疊葉片之後,她還是覺得刺眼。
刺眼到,讓她很久沒有哭過的眼睛下了一場大雨。
於是,這座位於常縣一隅的小村子,只剩下年邁的老人、嗷嗷待哺的稚兒、哺育的女人,還有她。
直到一年之後,鐵皮拖車帶著刺眼的光出現,村里突然來了三個陌生的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還有一個看起來,比她要小一些的小男孩。
許曇撫摸著照片裡,站她身旁,比她矮上一頭的身影。
他稚嫩的臉頰上帶了點肉,下巴有些尖,面部的輪廓遠沒有如今分明,但是五官卻沒什麼太大變化。
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
依舊在陽光之下呈現璀璨耀眼的琥珀色,也依舊神色漠然,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可是這張稚嫩好看的臉,在她從前的記憶里,並未留下太多痕跡。
她對他的印象,只有那白到發光、和這裡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膚色。
還有那些被他傾倒在溪流之中,看起來就很好吃的飯菜……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許曇拿著相框的手一抖,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屏幕。
蜿蜒的溪流消失,又回到黑底白字的數字時鐘。
把相框放回原位,許曇站起身。
從門外走進的人有些意外地朝她揚眉,冷淡的眼眸里浮上笑意:「怎麼來了?」
他走到她身前停下,筆記本電腦被他隨意放在桌上,緊實有力的手臂橫亘在她腰後,將她往前帶。
身體緊密貼合的一瞬,她的眉心沾上他的溫熱。
許曇仰頭看他,抬手,指尖在他濃密的眉目、纖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樑還有性感的薄唇上一一划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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