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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兩人靜靜對望著,隔著幾道朦朧的視線,彼此心間卻慢放起這麼多年相依為命的回憶。

從江南到京城,從寄人籬下的表姑娘到今日薛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只有雲枝最明白蘇莞絲每一步的艱辛與不易。

不知是誰先紅了眼睛,誰先哽咽著說了一句:「我們都會好好的。」

蘇莞絲潸然淚下,只握緊了雲枝的手,將不舍與擔憂盡數咽下,只道:「我的好雲枝,若過的不好,也別忍著,一切有我呢。」

【PS】:

(撒花,雲枝嫁人啦~)

第147章 蘇莞絲她吃醋了。

東宮大婚後,太子就被皇帝派去了西北督軍。

臨行前,太子朱錚將薛賾禮以及一眾為他說好話的臣子們都請來了東宮,宴請一番,感謝他們的出言相助。

皇帝偏心,對中宮所出的太子並不怎麼喜愛,反倒偏寵四皇子寧王。

若不是太子仁德得民心,只怕這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此去西北,地界苦寒嚴冷,太子身子弱,也不知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薛賾禮悶頭喝酒,瞧了一眼在翹頭案後不停咳嗽的太子,嘆道:「殿下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太子朝他笑笑,只道:「無妨,多謝薛世子關心。」

薛賾禮起身朝他敬了一杯酒,想起亡父死在韃靼刀劍之下,那年大雍朝勢弱,皇帝根本不願派人去為亡父收屍。

還是太子力排眾議,說不可讓忠義之士不得安息,這才點了外祖家的堂弟,廝殺了十來日才從韃靼手裡搶回了薛國公的屍首。

「臣惟願殿下此去無恙,平安歸來。」

連喝了幾杯烈酒,薛賾禮的臉頰處也染上了些酡紅。

太子見狀,便讓人攙扶著他去廂屋裡歇息。

他知曉薛賾禮不近女色,特意讓內侍們在廂屋裡服侍著。

其餘之人則繼續在書房內宴飲。

薛賾禮喝得急了,被攙扶著進了廂屋後便讓那內侍去端一碗醒酒湯來。

今夜他不想宿在東宮,還是想回府抱著妻子入眠。

另外兩個內侍機靈,一人去燒熱水,一人去小廚房裡討要些吃食。

薛賾禮便獨自一人坐在廂屋的羅漢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盯著眼前搖晃的燭火出神。

就在這時,廂屋緊緊閉闔的屋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開來。

他立時警惕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

便見東宮太子妃正在燭火掩映下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外衫,娉娉婷婷地立在那兒。

她身後空無一人,廂屋裡也只有薛賾禮一個人。

薛賾禮雖頭暈難忍,可還是能辨認出此時此刻丹陽縣主臉上泛著的害羞與殷切。

這一刻,他如遭雷擊,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著,倒流著。

這是在東宮,眼前的女子是東宮太子妃,她怎可獨自一人出現在外男歇息的廂屋裡。

這事若讓太子知曉了,亦或者傳到外頭去讓三皇子四皇子知曉了,太子的臉面該往哪裡擱?

他薛賾禮也會名聲掃地,飽受世人冷眼與嘲笑。

只是這麼想一想,薛賾禮身上沸騰的酒意便都冷了下來。

他冷著一張臉,對不遠處的丹陽縣主說:「太子妃,此處是外男歇息之地,請您謹言慎行。」

丹陽縣主滿心熱切的那顆悸動春心,因薛賾禮的話而熄滅了大半。

可她心裡還存著幾分希望,便道:「我只是聽說你醉了,想來看你一眼。」

薛賾禮簡直要被她這番話蠢得發笑了。

別說是外男喝醉了,即便是今日他喝酒喝死了,也與丹陽縣主沒有半分關係。

天知曉薛賾禮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將心裡翻湧著的怒意死死忍下。

「太子妃請自重,一會兒內侍們就該回來了,您該顧惜自己的名聲才是。」薛賾禮如此道。

可這話非但沒有勸退丹陽縣主,反而讓她「置之死地而後生」,生出一腔孤勇來。

她想,內侍即將回來了,她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能接近薛賾禮。

若不將心裡細密綿綿的情思盡數說出,她的後半生一定會遺憾後悔。

「賾禮,我……」

丹陽縣主不退反進,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朝著薛賾禮所在的地方走近了一步。

薛賾禮已生出了要一掌劈昏丹陽縣主的念頭。

就在這時,外頭的內侍們操著尖利的嗓音,朝著廂屋內說了一句:「太子妃,太子請您去書房一敘。」

這一聲尖利的呼喚終於將丹陽縣主瀕臨脫軌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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