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剛才又打她了,是嗎?」
他低頭就看到放在旁邊的那本書,書側甚至還留有血跡,那抹血紅的刺眼,普通此時錢萊看向許志文的目光,犀利而尖銳。
許志文低著頭沒說話,錢萊瞪著他緊攥著拳頭,一忍再忍還是沒能控制住,把拳頭揮向了對方。
他最近一個月以來一直尊敬的想要討好的人,如今成了他心裡最惱恨的人,如果不是他還占著許清歡父親這個名號,錢萊甚至想把他打死。
在錢萊心裡,他真的,被打死都不為過。
一番揮拳相向之後,許志文的臉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淤痕,任舒妍就站在一旁看著,幾次三番想要上前,但幾次三番又都止住動作。
「你憑什麼這麼對她?你怎麼能這麼對她!」錢萊壓著許志文的脖子,紅著眼問出這句話。
他在家裡看到許清歡笑一下都要高興半天的,偏偏有人不在乎。
不在乎就算了,還棄如敝履,隨意踐踏。
許志文愈發無言,像是在懺悔,又像是懊惱,任其毆打指責,無力辯駁。
「我對不起清清,你以後好好對她。」
「輪不著你說這句話!」錢萊怒目圓睜盯著他,似乎下一秒又會伸出拳頭。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配說這句話的人,許清歡從今以後的喜怒哀樂,跟你都不會有任何關係。」
錢萊單方面、毫無商量餘地地宣判了許志文的罪行,可在他看來,對他的懲罰又那麼無力。
「許清歡,她現在在哪?」錢萊又盯著任舒妍開口,對她也不甚友善。
許清歡或許對她這個母親還留有感情,可在錢萊的眼裡,她和許志文一樣,是許清歡變成現在這樣的助推手,是一個殘忍的旁觀者。
任舒妍眼底還帶著淚,她惶恐而又悲痛,顫抖著說:「清清……剛才就拎著行李箱走了,小歡和明澈追出去了,現在……三個人都聯繫不上。」
錢萊無比後悔剛才在機場沒有聯繫許清歡。
如果那個時候他跟她打個電話,或者是發個信息,那她會不會有一點安全感,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身後還有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獨自離開、孤影孑然。
他拿出手機給許清歡打電話,給她發信息,試圖通過各種方式聯繫她,始終無濟於事。
他讓沈西到公司、到家裡去看,也都沒有她的蹤影。
許盡歡和陸明澈不久後就重新聯繫上了,他們說許清歡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不讓他們跟著。
他去查許清歡的航班信息,去雲錦查她有沒有入住,結果通通杳無音信,許清歡徹底失聯。
錢萊難以想像,許清歡那麼驕傲那麼高不可攀的一個人,被當著家裡所有人的面砸,那個時候是什麼心情?是痛苦還是羞辱,亦或是早就麻木。
他拼了命地想要找到她,可現在才發現,即便是已經結婚了,許清歡跟他之間的聯繫也寥寥無幾。
又或者,許清歡跟這個世界的聯繫本身就不多。
他忽然想到什麼,瞬間變得驚慌失措,拿出手機找到Celine的聯繫方式,撥通電話,焦急地聯繫她。
Celine很快就接起來,她對許清歡一直很好,連帶著對錢萊也十分滿意,因此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親切的。
「怎麼了,錢萊?」
錢萊的呼吸急促而又紊亂,手掌用力地攥著手機,指節發白,聲音艱難地從嗓子裡擠
出:「許清歡、許清歡她在哪您知道嗎?她不見了,我們聯繫不上她,沒有人能聯繫上她。」
Celine的語氣也瞬間變得緊張,像是斥責:「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忽然聯繫不上?」
錢萊的額頭和手心都沁著汗,身體的肌肉都緊繃著,發聲愈發艱難:「她、她被她爸爸打了,她情緒很差,自己離開了,我我當時在飛機上……沒有聯繫她,您知道她在哪嗎?求您告訴我她在哪?」
「快去C市!」Celine忽然大喊:「你快去C市的海邊,那艘遊輪附近,快去那阻止她!清清在那自殺過。」
「什麼?」
一切的聲音都變成了虛影,錢萊來不及思考,腦子也拒絕接受任何信息,他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往C市的海岸邊去,生怕晚了一分一秒就錯過什麼。
Celine的話一直在腦中迴響。
「清清18歲那一年離開家,她父母都以為她是想逃離,其實根本不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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