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冷著臉,滿眼置身事外地睨著他:「你後悔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跟我親生母親說不要這個孩子的不是你?」
她奶奶臨終前把一切都告訴她了,也把許靜文生前的日記都交給了她。
日記里寫的清清楚楚,她剛懷孕的時候柳高義還滿心歡喜地要她生下來,可沒過多久他就厭倦了,躲著閃著,不願意要這個孩子。
就連許靜文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他都沒出現,許靜文也正因如此失去了生的希望,就那麼死了。
她那年出生,父母對外說母女雙亡,但只要有心去查就知道她還好好活著,被改了生日成了養父母的女兒。
可偏偏他連多問一句多沒有,興許當時正慶幸麻煩的人一屍兩命,而自己沒有任何負擔了。
所以現在後悔有什麼意義?一切都是冠冕堂皇而已。
柳高義說話避重就輕把自己摘了個乾淨:「爸爸那個時候年輕,不知道什麼是責任,所以才釀成大錯。」
「對於你母親的死我很後悔,這些年也一直在深深地懺悔,就是希望能做一些彌補,可她已經去世了,我做什麼都沒有用。」
「直到我最近發現你還活著,我和她的女兒還活著,這才稍微有些寬慰,爸爸終於有機會彌補你和你母親了。」
錢萊這個時候已經衝過來,看到柳高義站在許清歡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他直接把許清歡拉在自己身後,怒氣沖沖地盯著面前的這個柳高義。
「你又來騷擾什麼?郵件沒回覆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她出生的時候你不知道負責,現在這麼長大了你過來認親了,虛不虛偽。」
原來郵件是被錢萊給刪掉了,怪不得她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許清歡上前捏了捏錢萊拉著她的那隻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而後走到柳高義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冷然。
「你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錯事,一句懺悔就夠了?她是因為你薄情寡義拋棄才放棄掙扎的,所以那條命是你害的,你永遠也擺脫不了。」
「至於我,跟你就更沒關係了,你要是識相就趁早離我遠點,要是不識相——」
她頓了頓,以一種鄙夷嫌惡的目光盯著柳高義,目光又瞥了眼錢萊:「你應該也知道,一個有黑歷史的作家大眾對他的接受程度什麼樣,不想身敗名裂的話就離我和我的家庭遠一點。」
她言盡於此,更沒有什麼好跟面前人糾纏的,把話說清楚了之後就直接拉著錢萊上了車,而後毫不留情地驅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錢萊酒醒得差不多了,怕她不開心一直跟她搭話。
「老婆,你郵件是我刪的,我就是怕你看到不高興。」
許清歡瞥他一眼,嗯了聲:「沒事,你可以刪。」
錢萊卻並沒有因此鬆了口氣,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許清歡臉上的表情,又說:「你不開心的話,要不要……我找個營銷公司,把他的名聲搞臭,他以後就沒有這麼高的社會地位了。」
這是錢萊作為商人家庭出身的一種本能,在此之前他從未在許清歡面前顯露過這一面。
許清歡又看了眼他,讀懂了他眼裡的心疼和怨怪,趁著紅燈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沒事,也不用整他,我不想跟他糾纏。」
有的人想要解氣,但許清歡卻只想要清靜,任何跟她身世有關的東西都會給她帶來煩躁,而她很排斥這種煩躁,尤其是跟錢萊在一起之後。
明明有開心滿足的生活可以過,沒必要為了一時解氣給自己增添煩惱。
錢萊悶悶地哦了聲,又說:「是不是這種虛偽的人都喜歡來這一套,明明自己做的事情無情無義,最後卻還想要落個有情有義的名聲。」
「不知道。」許清歡淡淡地應了他這麼句,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又開口。
「也有可能因為,他一直沒有孩子。」
因為自她之後再也沒能生下來別的孩子,所以在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屬於他的孩子存在的時候狂喜,也因此不顧自己遠播在外的好名聲也要認回自己的女兒。
也許不止是虛偽,更是自私。
這個讓人不舒服的話題很快揭過,許清歡開著車子帶著錢萊很快又回了他哥哥嫂子家,現在已經很晚了,二樓的燈全都滅了,只有客廳的燈還留著。
他們進去的時候,恰好碰到錢行之拿著水杯下樓。
「怎麼才回來?」他皺了皺眉,看著被許清歡攙著的錢萊。
錢萊不滿地看了他哥一眼:「昨天都跟你說過了,我今天有同學聚會要晚點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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