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房間牆面掛著一面時鐘。
時針指向23:00。
悽厲的叫聲在此刻響起,迴蕩房間外的走廊。
賴夏披散著長發,跌坐在地。
面對步步逼近的人,她慌亂地手臂撐地,不斷後退,直到靠在牆上。
燈光打在程束的臉上,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上卻掛著惡意的笑容。
他捏緊賴夏的下巴:「這麼晚還不回去睡,你在等我嗎?」
像是怕極了,賴夏怯怯道:「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程束頗為憐愛地撥弄她的頭髮,「玩遊戲的時候為什麼不選擇抱我?我比不上另一個男人嗎?」
賴夏微微一頓,用看穿他的眼神看著他道:「我選擇抱你的話,你一定會推開吧。」
聽言他笑出了聲:「真聰明,畢竟我得為了我的觀眾們守身如玉啊。」
「但是你的選擇還是讓我很不滿意,所以你回不去咯。」
「回不去,是什麼意思?」賴夏驚懼問道。
「我的觀眾說,我可以殺了你,然後搶你的房間。」程束語氣淡淡,就像在聊尋常小事,「這樣我既算完成大冒險,也不違反規則。輕輕鬆鬆就能拿到觀眾打賞的五個火箭筒。」
賴夏咬牙:「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馬上就23:30了,沒有人會出來幫你的,那樣風險太高。」
每扇房間門緊閉。
在這危險重重的遊戲裡,確實沒幾個好心人。
「我們可以換房間啊,你不用殺我的。」賴夏突然想到還有這個辦法,連忙說道。
程束搖搖頭,眼神變得憐憫:「我的觀眾說,大冒險是否完成,判定的方式,是根據我原來房間是否有住過人。」
所以,他的房間不能住人。
賴夏冷笑起來:「你還真是會討好你的觀眾。」
「其實主要的原因是,我想看見血了。」他舔了舔下唇,眼中閃動興奮的光芒。
時針指向23:30,整棟心跳小屋恢復平靜。
午夜時,起風了,簌簌刮過庭院栽種的竹子,發出古怪聲響。
入住一周的嘉賓們已經習慣明晃晃的燈光,一整天的疲憊讓他們很快陷入沉睡。
第二天,嚴千柔死了。
她仰面掛在陽台的欄杆上,圓潤的雙目睜大,看著湛藍天空。
地面一灘血水,她的脖子被深深割開一條口子,衣領被鮮血染紅並已經凝固。
終栩的房間和賴夏房間比較近,昨晚的情況她聽得還算清楚。
程束要下手的人是賴夏。
但程束沒死,賴夏沒死,死的是嚴千柔。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
秋鶴鳴皺了皺眉,問邊伸懶腰邊走來的程束:「你昨晚去了誰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