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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迎定在二月初六。

說是倉促從簡,實則自他家草帖子來至今,也已有半年。如今喜事花盛,闔家上下人各自喜氣洋洋,忙著成禮之事。

李定娘反倒成了最平淡的那個,更沒些未嫁女的羞澀,從容得仿佛她才是那個三婚頭的人。

流日如水,雪落了又停、停了又散。挨到二月初三,王家按俗送來催妝的銷金團花羅蓋頭、點翠鎏金垂肩冠、鸞鳳穿花金帔墜及各樣妝粉,已是極工巧華麗的了,卻擱置不用,只因年前婚事呈報朝中,官家諭旨特封了廣陵縣主,賜鳳冠霞帔,以示恩寵仍續。

初五,鄭氏帶一應女眷前去王家鋪房,李定娘自不能去,便守在家中,如平常一樣過。

不想剛過日午,阿苽不見了母親管束,也不要午睡,滿園子亂跑,跟著家中張紅掛綠彩綢幔子,竟來到李定娘這院兒。乳母制不住,千哄萬哄道:「小祖宗,快回去,教縣主見了,又要罰你!」

「縣主是什麼?」阿苽停下來,嫩生生地問。

乳母笑起來:「縣主就是你姐姐呀!」

說曹操曹操到,那頭李定娘已聽著動靜出來,一眼瞧見撒歡往湖石孔竅里鑽的阿苽,面色淡淡:「出來。」

說來也怪,阿苽天不怕地不怕,連老爹都不怕,唯獨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一會兒,灰頭土臉地從裡頭磨蹭了出來。

李定娘也不責怪他,只吩咐乳母:「帶他回屋午覺,若睡不好,今日不許他吃糖。」

乳母訕訕,抱起阿苽,就要迴轉。阿苽噘著嘴,半躲在乳母懷裡,只露出一雙清澈的小眼睛,望向李定娘,「你要嫁人了嗎?」

李定娘聞言,回身腳步一頓,點點頭,「嗯。」

「嫁了後,你就不在家了嗎?」阿苽又問。

「是。」

五歲的小娃娃笑了起來,待到了院門口,趴在乳母肩上,沖姐姐做了個鬼臉,「你快嫁人吧,我不喜歡你!」

乳母慌得忙來告罪,李定娘擺擺手,半真半假嗤笑一聲,「我也不喜歡你,快去睡,否則沒糖吃。」

她說罷,也不瞧阿苽哭喪的臉,自個兒回屋了。

只是聽院牆外驀地沖天娃娃哭聲,她忽心有所感,不由摸向肚腹,那裡平坦光滑,腰肢纖美。

那裡面,曾也有過一個孽胎,若當年沒落掉,算來也就如阿苽那般大吧。

她微怔了怔,轉而將這厭惡的念頭從腦中摒除,自回屋午睡去了。

親迎一切吉利順意,只是洞房裡出了點小岔子。

她差點把王渡踢翻下床,新郎官腰上被踹出個青紫印子,還沒怎麼著,她自己卻伏床乾嘔起來。

王渡面上不好看,卻忍耐著哄勸,折騰著勉強圓了房。

從此便做了王家婦。

新婚三日回門,王渡自是溫柔款款,面上儘是對妻子的喜愛,帶了成車的好禮,攜李定娘歸家。

本道只是尋常一日,卻不意迎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在花廳正坐,昭昭毓毓,如芝蘭生玉樹,盈得滿室芬芳;見了她,端放下手中蓮花銀盞,一雙眼眸遙遙望來,如明鏡冰雪,光彩自生。

此座上曾奉滿堂嘉客,竟無一個比得上眼前少年郎。

他身後立著個伶俐的小廝,一見了李定娘,面上一喜,卻忍了下來,禮數上絲毫不缺。

「元四郎!?」李定娘驚訝起來。

當真是元羲,只是比記憶中出挑了一大截。

記得五年前方離京時,他還是個不大的小子,遠沒如今這樣高挑。如今筋骨長開了,容貌卻又出脫得這般華美,當真神仙一般俊品。

元羲趨步而來,先行一禮,寒暄了幾句;猴兒似的元平也親親熱熱過了來,給幾人做了一圈揖,嘴甜得抹了蜜似的。

一番話下來,才入正題。王渡眼明心亮,不待她開口,便已要去再拜老泰山,留下二人說話。

他走後,李定娘才又細細打量元羲。方才一眼掃來沒察覺,這一會才發現,他一身蒼青衣袍窄袖圓領,足蹬烏皮靴,鞋履沾了雪塵濕跡;玉樣的人,卻又瘦了些,失了幾分豐潤,多出些凌厲來,遮掩了憔悴,顯是風塵僕僕,多少時日未曾安逸過。

知他有話說,李定娘又遣走了下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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