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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再不猶豫,他果斷應承此事。

接下來便又互通了一些細節瑣事,愈發覺著趙芳庭此人,雖名為賊,卻處處謹慎精細,行一步知三步,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二人商定了細節,趙芳庭成全了一件心事,便格外地舒泰,不多時,便起身告辭。

直待此時,元羲這才猶疑開口詢問:「方才你說的那宗契僧人,他既為僧,為何又帶著惜……應娘子?難道不怕名聲有損?不怕人非議他……包藏禍心?」

趙芳庭心中暗笑,本也想著他能憋到何時,果真聽他有此一問,早已把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嘴裡一通正經胡說八道:「你怎能作此想?宗契是我舊友,他的人品我再清楚不過了!出家人見美色即是空,他護應娘子一路,只不過為報曾經恩惠罷了,如今他兩個早已結成異姓兄妹,月明風清,哪裡來半點非分之念?你若不信,待他們來了,你自暗中觀瞧,看我說的是也不是!」

他言罷不再逗留,告辭離去。剩元羲送到門口,望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折返回來,依舊面色淡淡,只是廊廡下范碧雲瞧著,怎麼看怎麼有些魂不守舍。

有些人真是好命。范碧雲心中酸溜溜的,忽生了些苦澀。

她自認不是個善妒的人,女子在世,本就艱難,「妒」並不能教她好過一些。若應憐喜歡她,能帶得元羲也多看重她一二分,那她是很願意拼應憐的歡心的。

只是人與人為何如此天差地別。她費盡心思,百般討巧,盼這謫仙一般的郎君能多青睞她一眼,卻始終也抵不過旁人三言兩語,哪怕提起「應憐」二字,也能勾去他全副的心神。她近在眼前,他卻全然不見。

她默默地收拾茶盞,聽元羲半晌道:「我不日將走一趟,你且安住著,待那頭鬆了口,你若想回家,便可回家。」

「我不回家,我娘已將我賣了。郎君容我一席安身之處,我便跟著郎君。」收拾畢了,她垂了眉眼,將几案上墨跡已乾的《多寶塔》帖小心翼翼地收起,往日必要再說上幾句,表表衷心;這一會搜腸刮肚,卻再找不出半句妥帖賢良的話來,只得立住了瞧他一眼,心中嘆了一聲,踏出了門。

元羲並未察覺她目光,只是敞了窗,望庭院曳來芭蕉一角,腹內想著自己的心事,佇立良久。

趙芳庭遣了一艘漁船,掩人耳目,借著太湖裡捕魚的名頭,偷摸將元羲送出去,等了兩天三夜。

期間,錢美疑過此事,問:「若他一去不歸,或更甚,反泄密與敵,來個將計就計,咱們豈不要被一鍋端?」

「我看人常不出差錯,那元郎君不是兩面三刀的脾性,況他心有所系,有求於我,不會出爾反爾。」話雖如此,趙芳庭並無九成九的把握,因此做了兩手準備,「咱們密切監視對岸動靜,他營中若部

署反常,咱們便放出風去,道他元氏子已投敵叛變。如此一來,敵將有所疑,便不會用他計議。」

「十八,你這招可陰損!」錢美道,「風聲傳出去,便是殺他全家!」

趙芳庭一哂,「那是皇帝老子的事,與我何干。」

自然,林江嘯那頭也時刻關注著,因此他一舉一動,趙芳庭皆有所聞。

元羲離營,前後腳的功夫,趙芳庭打聽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羅大王潰敗而歸,到如今大半個月,竟有小股舊部殘眾來投,據說五六十人,帶頭的是個幕僚,姓王,名渡,字舟橫。

「王渡?幕僚?」趙芳庭便說了一嘴,表示從未聽過此人,「或是新近來投的。他什麼根底?哪裡人士?」

李三郎是與人吃酒時聽了一耳朵的,談聽不到那樣詳細的底細,便搖了頭:「據說是個用度講究、與人和氣的,想來從前有些家底。可要我再去打聽打聽?」

「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便不要動那麼大的陣仗,時時觀瞧著就好。」趙芳庭道。

他這頭第一急等的還是元羲,盼了兩三天,終於盼到人,依舊是一蓬小漁船載歸,到得無人處,先報喜訊。

「成了。」元羲還是去時一身粗衫,與尋常漁子相類,氣度卻高華不減,光彩更甚,因說成了兩下里的和議,言語裡不自覺帶出些喜色來,「那黃將軍與我家有些瓜葛,他原是家父一個同年的門生,我道從洛京而來,他便十分相厚。」

說著又將詳細光景道來,娓娓從容。趙芳庭一邊含笑聽著,一邊點頭,心中不由得對此人刮目相看,心道真有些口才本事。如今他年歲還不大,是璞玉渾金;若再歷練個幾年,堪為大用。

元羲又給了他一個驚喜,「我已說成黃將軍,若依計行事,他得了實惠,便遺下戰船三五隻、良馬幾十匹,以結賓主之好。」

饒是趙芳庭江湖裡老練慣了,也聽得張口結舌,顧不得那頭欲給哪號的戰船,戰馬究竟多少匹,吃了一盞茶壓驚,好半晌羅列出話來:「他莫不是教門夾了腦子?哪有主動予敵資財的!」

「不是這麼說,」元羲在這點上就比他通透,點撥了一句,「全須全尾地回去,反要遭人猜忌。」

於是就成全了趙芳庭。他恍然大悟。

只是他內心好奇,也想問一問元羲個究竟,「你知道咱們一行人在朝廷眼裡,算是反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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