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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點頭,心中算了算,這信是四月十八寫就,如今四月二十,一切塵埃落定,也不知那鐵面將軍是何人,這會到了太湖沒有。

「……我想去太湖。」她想到李定娘,想起年前與她不歡而散的最後一面,如今前緣種種,俱抵不過對她的哀慟,望向幾人,問,「此時可還有法子出城?」

旁人接了信去看。楊興思量一會,點點頭,又拉著宗契道:「若是前些時日,風聲太緊,出城是難;如今守軍早已鬆懈,若想出城,倒也不是不行。」

「那咱們便去太湖。」宗契道。

後頭一看信的人此時指著某處叫起來:「我就說宗契師父與柳娘子清清白白!你瞧,十八信上寫得分明,他二人已是結義的兄妹,那柳娘子自有未婚夫婿的!」

幾人忙來觀瞧,一晌又望向宗契與應憐,有人便嘿嘿地笑。宗契奪過信來,掃了幾眼,目光在那「元羲」二字上滯了滯。

「從此咱們可不要誤會了他們,」有人道,「否則害自家兄弟清譽,又妨礙人小娘子的名聲。」

眾人紛紛稱是。

從前他二人的關係,這誤會是有嘴說不清;如今澄清了,宗契該覺得痛快,卻又無端痛快不起來。

他竟從未聽她提過元羲此人。

但從前不識得,今後也就知道了。無論怎樣,這似乎不是他該過問的一些事。

他便擱下瑣事不提,先問回太湖的事。幾人商議了一陣,七嘴八舌,最後決定:兩人帶一輛馬車,先駛出城去;餘人城中留守,靜觀其變。

出城不難,卻也要費一番心思。好在穠李走前留下了一盒面脂,兌入了櫸樹皮的細粉,又微有雌黃細末,抹在臉上,臉便微黃浮腫起來。應憐把露在外的臉與手抹了個遍,又按楊興的囑咐,點了些密密的紅點,假作痘瘡急症,就此入了馬車中。

趕車的仍是宗契,只是拿布巾蒙了嘴臉,由楊興帶著,當日上午便出到城門口,先向守城門的頭領塞了好處,又哭喪著臉道:「好好兒地在我客店裡住著,卻出了痘瘡,如今人半死不活的,只一個外來的和尚肯將她拉了出城,我這客店從此還不知要怎麼冷清呢!」

楊興同樣布巾蒙嘴,卻掀了車簾教守兵看裹在破麻被裡的應憐。

守兵捂著口鼻,只瞧了一眼那枯黃臉容上密密麻麻的紅疹,皺著眉避瘟似的躲在了一邊;頭領嫌棄地趕他們走,聲音嗡嗡的,想是屏了息:「快走、快走!」

便這麼輕易地出了城。

楊興將人送至四五里地外,不再向前,瞧著四下無人了,抱拳與宗契分別:「你們先去,我後頭幾日便趕來,到了太湖,問我單哥哥的好!」

天色陰雲蒙蒙,不知是否要落雨,宗契謝過,兩下里匆匆相別,駕了馬,駛向前去。

應憐早從麻被裡鑽了出來,靠在一邊想那封信,想自己的心事。

信上說得簡單,也不提定娘究竟如何了,受傷有無。她便越想越心慌,從前對她暗害人命的怨懟,卻悄悄兒昧下了,想到日後再見,也不知如何相對。

恐怕人都是偏私的,縱然心知肚明,她做下不好的事;但如今知她遭了大難,再多怨恨也都悄然泯滅了。

他們後頭又說了什麼?

……未婚夫婿?

車馬不敢走牙道,便在碎石蔓草的小道上起伏顛簸。應憐心中一驚,忽睜眼叫出聲:「宗契!」

外頭答音:「嗯?」

她心中也不知怎麼就這麼慌,話至嘴邊,亂亂地又壓下,不知該怎樣問。

問什麼?問元羲?

不知為何,當著宗契,她只是問不出口,又覺著自己仿佛沒記真切,他們或說了些別的,而她聽錯了。

他們怎可能見著元羲呢?那樣一人,想也該在洛京,讀他的詩書、會他的賓朋,同一樣的高門子弟遊春踏青。甚或家人覺得對他不住,又為擇一門好親,只等著再結良緣便是。

她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摸著自己心口,暗中思量:從前想到他時,她多少是會難過的;如今怎麼卻仿佛傷口變鈍了,或是隔了一層,有些悶悶的,卻只是遺憾。

這一年多來,變故太多,於她都是翻天覆地,乃至與他的情意,早已被這些事壓得微不足道。若不是今日提起,她已許久不曾想到元羲了。

外頭宗契等了良久,不見她再開口,追問道:「怎麼了?」

應憐便突然中止了那些虛無縹緲的舊憶,重見到眼前蒼青的車壁、老木的橫座,甚至腳邊團亂的麻被,心中盤桓著宗契端穩朗然的眉眼,明知他只一簾之隔,忽卻很想見到他的臉。

她便一挑帘子,扶著車壁,探出頭來;恰逢他偏頭,二人目光對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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