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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她嘆了一聲,聽著嘆息迴旋在冰涼的夜,酸澀起來,又聽自己的聲音道,「是我們緣淺。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再走不到一處,所以,也別提什麼荒唐的話了。我不愛你。」

他仍魔怔了似的,說了一遍又一遍:「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漸漸地消沒了話音。

酒意縈繞滿室,逐漸也冷涼下來。應憐想,他或是睡了,或是半醒著。

她憋悶在心裡的話,突然很想向他全說出口,只當有個傾吐的地方。

「你說得沒錯,我心裡已有了別人。」

「在我最無望時,他救我出水火,護我不受欺凌,送我輾轉投奔。我分明是泥淖里的一隻螻蟻,他卻說我是明珠。」

「他本可以過閒散無憂的日子,卻肯為了我,做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從此再不得安穩。」

「他有千般好,是清瑩的松雪、巍峨的山巔。他是世上最行得剛正的君子。我何德何能,竟只用十兩銀子,與他有這樣一場恩惠。這樣的人,我怎能不愛他?」

一字一句,句句是裹著蜜糖的黃連,最甜又最苦。

她這一輩子,恐怕也不能向他袒露這樣直白的心意,只得在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荒誕的夜裡,向一

個最貼近她的人傾訴,哪怕是以這樣狼狽的方式。

元羲緊閉著眼,一動未動。

她想著他豐朗清幽的模樣、修挺巍峨的輪廓,微微地翹起了唇角,在黑暗中,仿佛得見了最耀眼的光火。

清夜溶溶,梔香與浮塵擾動。

他也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本聞聽元氏子明晨回京,怕她傷心,卻內心深處猶覺慶幸,一抹私心作祟,覺著此人走便走了,免得惹人心煩。

這些時日,宗契對鏡靜觀,或盤坐捫心,總不知該怎樣正對自己心境。

他自明了,心境已亂,絕無可能再回到從前。

所能做的,就只有如平常待之。

待她,也待自己本心。

只是靜夜的庭院裡,無人一角,窺見未掩牢的窗隙間如此情狀,仍教他無所適從。

宗契攥緊了拳,腳步生根似的,品嘗到了心頭舌尖的一點酸與苦。

也不知枯立了多久,他在暗沉的夜裡,驀地如晨鐘暮鼓,狠狠撞開渾噩心智,振聾發聵。

他們本就是天上的一對鸞鳳,生來該在一處。他又是哪裡來的蟲蟻,對此能有什麼置喙。

白日裡他把玩摩挲琉璃冰壺,不自覺偏想起她慌慌張張背人扔掉的那一支缽蓮、通紅的耳尖、羞怯的眼眸,想她落荒而逃似匆促的步履,總想一廂情願地從里品出些格外的滋味。

心頭有一萬個萬一,如今想來,卑鄙又齷齪。

萬一她扔那缽蓮,是有意為之呢?

萬一她向自己那一片溫軟的眼眸,是旁人得不到的青睞呢?

萬一……

他按下了這些糟污的心思,狠狠止住荒唐的念想,移開眼,回身,毫無聲息地離去。

梔子清幽,人去後,仍暗香浮動,久久不散。

辭別此夜,元羲在她的小榻上酒醉濃睡。

說來好笑,也不知他明日醒後,會怎樣懊惱自己失態。

應憐無聲息地下榻,為取來一席薄被,淺淺為他蓋了,才出小間幾步,卻聞聽屋對面的幽暗廊角,有人輕言細語:

「咦,你聞出香味了沒有?」

「沒有啊。」

「有的,似乎是梔子。」

那二人輕手輕腳,來到明處,攜著幾樣醒酒的湯藥,見了應憐便問:「娘子,元郎君怎樣了?」

一個春鶯,一個茜草,塵埃落定了才回來。應憐揉了揉額,實在無奈,「怎麼一個兩個都出去了?」

「廚房裡不得醒酒的湯藥,天黑了,我又不敢獨自外頭去尋,便叫了春鶯一道。」茜草有些赧然,怕應憐挑理,匆匆去煮醒酒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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