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裝呢?」
「好吧,我很喜歡他,」霍爾維斯笑了一下,「我已經能想像到我們婚禮要用什麼顏色的花束了。」
這很明顯是用來氣祝宛的說辭,祝宛明知道他的用意,但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痛心疾首道:「……你對他一無所知!同樣地,他對你也是。」
霍爾維斯沒有說話。
他把飛船目的地設置在了一顆黑色的星球上。
這顆星球通體漆黑,但是卻從星球表面的凸起里湧出金色的熔岩,遠遠看上去像是一顆燒焦了的流心蛋黃。
一個機械音向他確認:「是否將目的地設置在「鎏金之海」?」
「是。」
「請輸入返程日。」
「三個月之後。」
醉鬼祝宛聞言突然嗤笑了一聲。
「對,三個月後,你可以把婚禮也定在那個時候,反正你們兩個都會一無所獲,徒勞而返,閒著沒事兒剛好可以結婚。」
霍爾維斯並不在意她話里的惡意,只是問,「你想來當證婚人嗎?如果你要來的話,最後跟我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婚禮上他悄悄問我那個憤怒的陌生女人是誰。」
兩個人都很清楚如何激怒對方。
祝宛咬牙切齒:「……你是全宇宙最討人厭的一隻蟲子。」
霍爾維斯淡然:「哦。」
帝國軍校,新生宿舍。
圖安回到了宿舍,桌子上放著喬利亞的紙條。
剛回來沒多久,法布里就下樓來叫他和喬利亞吃早飯。
談起昨晚上的事——圖安照著紙條上的說法,說自己腦子還有些暈,也記不清自己和杜蘭特說了什麼。
喬利亞:「是啊,你昨晚病得很嚴重呢,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你現在看上去十分健康。」
法布里眨眨眼,迅速把自己昨天社交後得到的情報分享出來:「我跟你們說,你們可要小心點杜蘭特,他有一個外號。」
說完,法布里賣了個關子。
他等著喬利亞和圖安請求他別賣關子——但是圖安只是說,好,知道了。
喬利亞則專注地把盤子裡的焦餅的邊緣給切掉。
法布里有些鬱悶,賭氣道:「你們不想知道,是嗎?好,那就永遠別知道了!」
喬利亞選修了和兩隻雄蟲不一樣的課程,課表有了出入,他去上課了,圖安和法布里回到宿舍。
此時,杜蘭特來訪。
他是來還抑制器的。
「你忘了這個。」
「哦,謝謝,」圖安接過來,玩笑道,「我都沒注意呢。」
他的語氣輕鬆,像是忘記了昨晚上對杜蘭特做的事情一樣。
圖安心安理得,他想,我至少沒有栽贓嫁禍杜蘭特欲行不軌呢——這是他離開學校失敗或者被杜蘭特舉報之後的備用方案,有些無恥,但是有備無患。
杜蘭特該感謝他昨晚離開學校的時候一路暢通,沒有什麼阻礙。
杜蘭特並不問他昨晚上是怎麼離開的,也不問圖安為什麼襲擊他,這部分記憶像是盤子上的污漬一樣被他用水沖洗掉了。
「這可不是隨便可以忘記的東西。」
杜蘭特語氣溫和。
圖安拿著抑制器在手上隨意把玩,說:「是嗎?不過是個裝飾品而已。」
「它是個很漂亮的裝飾品,」杜蘭特語氣古怪,「很襯你。」
門後的法布里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他似乎已經認為杜蘭特對圖安有什麼想法——
送走杜蘭特,圖安隨手把那個抑制器扔進了垃圾桶。
「喂喂,」法布里睜大眼,把抑制器撿起來,吹了吹灰塵,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保命符。」
「如果我的死因註定是散發過多魅力,那麼也算死得其所。」
圖安無所謂道。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是快遞員。
「請問是圖安·珀爾·李嗎?您有加急快遞。」
圖安簽收了快遞,把那個大到有些誇張的箱子抱進了宿舍。
法布里很好奇:「這是什麼?」
「不知道,」圖安隨手拿了房卡劃開膠帶,道,「得打開才知道。」
箱子裡裝著很多生活用品,甚至包括四件套,還有幾件常服。
「哇,看上去是來自家裡人的愛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