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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雅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嘴硬,她凝視那張稚氣未消卻淡然自若的臉龐,道:「這裡可不是地球的另一面或者是歷史的某一頁……」

「這是另一個宇宙,蟲子的世界。」

出乎意料的,少年神色泰然,那雙灰色的眼睛當中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外露。

「我知道啊,」圖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放在了右側大腿荷包的位置,指尖划過那方殘片的輪廓,他道,「有人告訴過我了。」

與此同時,石林斷崖上空,一架直升機正在勻速駛離此地。

直升機的座艙內,連同駕駛員在內,一共六個座位,其中兩排位置是相對的。

坐在靠機門的位置上的男人摘下了防護面罩,露出了一張清爽的面孔。

隊長那張被圖安猜測了半天的面罩下的真容終於得見天日——

不過圖安對於外貌的形容詞匱乏,要是被他看見了這張臉,他也說不出什麼準確的形容或者生動的比喻。

但是若有人用蠻力逼迫他、非要他拿出點像樣的東西描述這張臉,也不是沒有話說 。

應該也是能搜腸刮肚記起一點文學課上學的東西的。

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

那雙眼睛,是綠色的。

那雙閃爍著金色碎光的淺綠色瞳孔沒有什麼感情地凝視著對面的人。

那個位置上坐著的無疑是一位年長的上位者。

他的身形魁梧,臉型方正,穿一身挺括的黑色制服,肩章上墜了兩顆或者三顆星星。

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皺紋,那些皺紋連線成面,勾勒出一副無情的面具,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他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右手無名指上是一枚樸素的銀環。

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交疊在一隻黑色拐杖的杖頭上,拐杖豎立在他分開的兩腿之間。

「座艙的空間已經很擁擠了,你就非要帶著你那破拐杖並且把腿分那麼開嗎?」

淺綠色的瞳孔稍微傾斜,移向座位另一側的的人。

併攏雙腿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奧德里奇滿頭大汗,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捂住他的嘴——那可不是公共運輸上遇到的沒素質的老大爺,你在說些什麼瘋話!

好在,那人並沒有領略到他們家隊長的的冷幽默或者高素質,只是冷聲道:「這一趟你沒有任何收穫?」

「有,紅色頭髮那家的小兒子、叫什麼來著?那個萊斯特,他殺了賣糧食家的女婿的弟弟……屍體你有記得帶上來吧?」

這後半句話是問奧德里奇的。

奧德里奇汗如雨下,嚇得都有點結巴了,慌亂道:「是、是的,閣下,我有謹遵您的囑託,把卡姆的屍體帶上來。」

他戰慄的根源並非來自提問者。

蒼老的聲音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

「我知道又有什麼用?我還知道你想要殺了我呢,有用嗎?我還不是活生生地在您跟前。」

青年的語氣輕鬆。

奧德里奇驚恐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反而是那位老者,或者說,中年人。

他目光銳利如刺,直直地刺向那個口無遮攔的年輕人。

對方無所畏懼地迎向他的視線。

如果這時候有人膽子大一些,敢在旁邊細心觀察,會發現這一老一少兩個人的面容有些相似。

同樣璀璨的金髮,同樣深邃的眉眼,同樣高挺的鼻樑和菱形的唇,只是老者的瞳色是更純粹的藍綠色,沒有一絲金色的痕跡。

就像是沒有不見天日的碧潭和夕陽餘暉下的清池之間的區別一樣。

碧潭之下的寒意刺骨,沒有一絲溫暖。

「你和那個人一樣討厭,等你沒有用處的那天,我發誓,」明明身上還穿著象徵正直和高尚的制服,嘴裡吐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你的下場會比你那被拿去餵蟲子的族人們更加悽慘。」

「我的族人?」霍爾維斯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包括您在內嗎?我的舅舅。」

「威爾斯·伊蒂凡·戈讓。」

威爾斯冷淡地糾正他的用詞:「根據我們軍銜的差距,你該稱呼我為長官。」

霍爾維斯撇了撇嘴,靠在椅背上,語氣敷衍:「好的,威爾斯少將。」

威爾斯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注意你的手法,霍爾維斯少尉。」

等直升機到達目的地,威爾斯率先離開,奧德里奇鬆了一口氣,他向霍爾維斯抱怨:「我腿肚子都在發抖!」

「那是你缺鈣了。」

霍爾維斯說。

他冷著臉,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一隻手下意識地扶著小腹的位置。

奧德里奇沒有注意,一邊碎碎念一邊準備往外走:「天啊你知道嗎,這該死的漢頓和萊斯特,就是那個紅毛,好傢夥,他們家裡人來接他們,他們直接走了,根本沒想過你!我好不容易等來第二輛直升機,告訴他們去找你,結果,一上來就看到這位大佬陰沉著臉坐在裡面,魂都給我嚇沒了!對了,他真的是你舅舅嗎?比起親人我覺得你們更像是仇人,哎喲,你不知道,我生怕因為和你關係好被他給連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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