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修人少是因為興趣小眾,比音修更小眾,而茶修的後續修煉除了方向明確外,比大眾職業又沒有任何優勢。雖然局限性很大的職業要求會讓修士更容易找到自己的道的大方向,但是每一個人的道的具體小方向要弄清楚卻依然困難重重。
1933_深不見底
連大師兄那樣從練氣期就明確自己修煉之路並一直堅定執行的奇葩……奇人,在臨近金丹巔峰的現在還要憂慮自己的心魔問題,茶修遭遇的問題不可能比大師兄更少。
大師兄有很多前例可參考,包括雲霞宗的代代掌門,也包括雲霞宗記錄中的其他門派的掌門及實權人物,大師兄可以對著大量案例進行學習,但是茶園的茶修,沒有那麼多高層次的前例,等他們到金丹巔峰的時候,他們很大程度上得靠自己摸索,而不能從前例中找尋與自己相仿的情況以作參考。寥寥幾個茶修元嬰並不足以指導每一個路子細節上與自己不盡相同的金丹巔峰茶修後輩。
不過茶修是有化神期的,不在茶園,在崑崙。崑崙的茶修數量並不多,但是有化神期,曾經還出過大乘期,好像現在的化神期茶修也有衝擊大乘的可能。
……崑崙真是……深不見底。雲霞宗號稱綜合性門派,但比起崑崙來,雲霞宗的『綜合性』簡陋得就像過家家似的,讓我連想說崑崙幾句酸話都無從下口。
有人稱崑崙是縮略精英版的修真界,凡是修真界好的、有發展價值的,都可以在崑崙找到;也有人說,大災難時期,只要崑崙存活下來了,那麼哪怕其他修士全滅,修真界也算是保存完整——雖然說得都挺有道理的,我也很服氣崑崙,但是……還是不爽。
這種不爽可以簡單表述為:別人家的孩子。
其實內心裡對『別人家的孩子』——如果確實存在而不是編造——是佩服的,但是,很多人一再、一再地讚不絕口,就覺得不高興了。這份不高興不是針對別人家的孩子,而是針對誇讚的人:
你們就這麼閒天天盯著別人的一舉一動,別人有點什麼精彩你們就要把人從頭到腳夸一輪,煩不煩?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安靜點行不行?
*
很多參賽者在施薄臨冰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後,大概提交了答案,接著便離開了。
除了施薄臨冰之外,這個比賽幻境中還有很多占卜題目,參賽者和配合者們可以選取自己擅長的方向去進行占卜或者猜測。大部分題目都是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反正最後只計算答對的數量,不過有一小部分題目,比如施薄臨冰這個,是主辦方規定每個參賽者都必須答的。當比賽結束後評獎時如果出現同分者,這種必答題就會成為輔助評分項。
1934_占卜師的選修課
既然是必答題,那麼大部分參賽者就一定會出現在這附近——只是大部分,因為不排除有少部分參賽者不實地考察就胡填一個時間提交——於是本著收集情報的習慣,我便留在了施薄臨冰旁邊,觀察過往的每一個人,準備就這樣一直觀察到施薄臨破冰而出。
因為觀察比較有趣,以至於我都不考慮故意弄破冰提前放施薄臨出來給參賽者們添亂了。我覺得如果讓裴冰去釋放施薄臨的話,鎖仙宗很有可能察覺不到是我動的手腳,不過,當然,來看比賽的大能們,肯定能發現,然後他們是會當沒看到,還是會提醒鎖仙宗,不一定,所以理智上說我也最好不要妄動。
烏軼也沒走。
我:「你太磨蹭的話,別人就把簡單的題目先搶了,鎖仙宗的說明中很多題目都是只能做一次的。你這麼消極怠工不怕比賽結束後被罰嗎?」
烏軼:「我們是合作者,當然要一起行動。」
我:「……我們說定了要合作嗎?」
烏軼:「你不是跟伯道友這麼介紹的嗎?」
我就找個理由糊弄她一下,因為覺得直接拒絕可能會被詛咒。
我:「詛咒也是占卜師的課程之一吧?」
烏軼:「看愛好,不一定要學,但學的話也沒有歸類到輔修職業中,算是占卜師的選修課。」
我:「你覺得伯道友學了嗎?」
烏軼:「首先,你得弄清楚『預言』和『詛咒』之間的區別。有時候有人說中了未來發生的不好的事情,並不是其下咒導致了壞事降臨,而只是其說准了本就會發生壞事的未來。」
我:「從旁觀的角度,怎麼才能區分詛咒和預言?占卜師與咒術師,在『說未來』這件事上,在沒有感知到他們施咒或占卜的靈力波動的情況下,怎麼區分?」
烏軼:「如果感知到了靈力波動,你要怎麼區分那是在施咒還是在占卜?」
我:「……占卜的靈力波動是怎樣的?」
烏軼:「雲霞宗沒有記錄嗎?」
我:「能看的相關資料我看不懂。」當然,不能看的資料我即使冒險去看也只會更看不懂。
1935_像嗎?
烏軼:「施咒的靈力波動形式你能看懂嗎?」
我:「入門級別的還可以,跟法修法決有一些像。」
烏軼:「……像嗎?」
「不像嗎?」因為烏軼看起來很懂,且似乎願意指點我,於是我擺出誠摯請教的態度。說實在的,對我爹我都很久沒有這麼態度誠摯地發問了,難怪他老人家越來越懶得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