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不太可能。
算了,我還是去閉關。
小隨:「咦?還是要閉嗎?可是真實感已經回來了呀。」
確實是回來了,本宗弟子們的吵吵鬧鬧,還有對我幾近喪失原則的吉祥物式寵,一直都有一種過於美好、但就算是假的我也願意沉溺一輩子的不太真實感。這樣的不太真實感已經成為了我習慣的真實,它可以打破負面的虛幻,讓我找回自我。
我爹說:「這種生活有什麼好不真實的?」
我:「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可能上輩子的生活在我腦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記,於是與上輩子相差太多的這輩子的生活方式,有時就會給我一些錯亂感,就像有時候,我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也會有陌生的感覺。」
2650_看著天空發呆
我:「我覺得,我能坦然接受別人誇我貌美,可能不僅是因為我皮厚自戀,還因為,我有時候就沒把這張臉當我自己的臉,別人夸它讓我覺得不是在誇我,而既然不是在誇我,那怎麼夸好像就都跟我無關了。」
老爹:「有時候。」
我:「嗯,有時候。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的臉還是上輩子那張,但是,當我用惠菇長老給我的偽裝臉時,我又會經常下意識覺得我還是大美人。怎麼就這麼亂呢……」
這種亂,這種不真實感,當我與雲霞宗眾人近距離相處時,會隱藏起來;當我有事情忙碌時,它也會安靜蟄伏;只有當我空閒下來獨自一人時,它會糾纏我的情緒。仿佛影子,其實一直都在,只是有時會看不見。
老爹:「這確實是值得閉關的情緒。」語氣中有些欣慰。
你是有多看不上我以前的閉關?
我這次閉關沒有關自己小黑屋,而是躺在裴峰峰頂,看著天空發呆——我還是覺得閉關跟發呆有相似之處。
小隨和裴冰在小隨空間裡和我一樣躺著,小隨把我的一個小意識抱在胸前,裴冰剝著通明果果肉餵自己一粒、餵小隨一粒、彈給毛球一粒,不斷重複。
大毛球的姿勢和我們略有不同,它是趴著的,但懶散勁兒一樣。
我把小劍連鞘一起拿出來,雙手握著,枕在腦袋下,問不知道人在哪裡但肯定關注著我的老爹:「天空中到底能看出什麼來呢?」
分辨不出老爹聲音傳來的方向,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如同天降神諭。他說:「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我:「像秘境規則嗎?感知到多少就算多少?」
老爹:「天空和大地、和充盈於周圍的空氣、和生物、和非生物,和世間的一切一樣,都以它們的方式反應了一部分規則,或者叫,反應了規則的一部分。」
我:「一百條規則,天空能體現九十條,但它體現的每一條都不完整,某幾條只體現一半,某幾條能體現九成,某幾條只能體現零點幾成?」
老爹:「而且體現程度是變化的。」
我:「一會兒能體現九十條,一會兒能體現八十條;一會兒某一條能體現九成,一會兒對同一條只能體現一成?」
2651_不小動,只大改
老爹:「你看出來了嗎?」
我:「我覺得我好像看出來了,又覺得我好像只是腦補自己看出來了。我好像能夠有意識地去修改小隨空間裡的規則,但是只要一動,又覺得都是錯漏。」
小隨:「我可以保存原有狀態,主人隨便改規則,不合意我們就重置。」
老爹:「什麼讓你覺得是錯漏?」
我:「不舒服的地方。」
老爹:「是因為不一樣而認為應該不舒服,還是直接真切地感受到了不舒服?」
我:「可能是前者。我的感情反應比較慢,不會對變化做出立時的響應。」
老爹:「也就是抗拒改變。有解決方案嗎?」
我:「當原本的狀態太差了,差到以我的遲鈍都無法忍受的地步;或者當預估改變後的狀態太好了,好到以我的遲鈍都為之興奮期待,便不會抗拒改變了。不小動,只大改。」
老爹:「快溺死了就知道學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