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羽:「因為蟲海對本地人來說,不僅是禁忌,也是信仰。蟲海有時會給此秘境帶來災難,有時又會帶來豐收。連成年人自己都理不清自己對蟲海的感情,又何談對孩子的嚴格約束?」
入蟲海的本地小孩在新奇了一小會兒後,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向上游也浮不出水面,慌了神,不久後哭鬧了起來。
李宜羽:「請問,這些孩子,以及那些為了拿第一手新聞而進入蟲海的本地人,他們會如何?」
我:「大概會死。因為我們離開蟲海秘境是必然,海客們本就來自其他秘境,在傳送的過程中還可能呼喚到自己故鄉的坐標,但蟲海秘境的原住民,即使他們呼喚蟲海秘境、即使蟲海秘境回應了他們的呼喚,我們這幾個發動陣的人為了保證我們自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只能將他們與蟲海秘境的連接切斷,因為如果不切斷,蟲海秘境對我們的壓制就會增強。我們必然會優先保護自己,而不是他們。」
04602-一條生路
一個飄在我們附近的本地人說:「你們沒有詳說過這個。」
我:「因為實際上,你們的死對我們是有利的。死亡也是一種能量,你們是蟲海的子民,你們的死會讓更多蟲出現故障,便於我們利用。」
我:「另外,雖然我們沒有詳細警告你們,但海客局是反覆強調過的,從方織前輩離開之後就反覆強調過,『蟲海被海客們驚擾了,近期很危險,請遠離。』為什麼不聽呢?」
我:「要為自己的命負責啊。」
有人試圖沖向我、攻擊我,但琴儀笙的陣分了兩層,內層只我們七人,外層是容納其他所有入海者的區域;內層的力量可以打到外層人身上,外層的力量卻到不了內層。
一個站得稍遠些的凡人海客說:「安靜些吧,反正也沒有退路了,還不如就按照他們說的,全心全意地呼喚我們的目標落點。我們海客呼喚我們各自的故鄉,你們這些本地人……呼喚你們夢中的世界?」
我:「這也是一種方法。不過呼喚陌生的、只在資料中看過的秘境,由於你們對那秘境不真正了解,很可能呼喚不到點子上,於是便更不可能建立連接線。其實你們也可以呼喚你們的故鄉,也就是呼喚這蟲海秘境,讓蟲海回應你們。」
我:「這裡是你們的主場,如果你們的呼喚帶動了蟲海足夠強大的力量、以整個秘境的能量來攻擊我們,那我們的陣可能會被破,然後,傳送便失敗了,我們所有人便都只能留在這裡。這可能是生存率最大的一種方案。」
我:「如果你們入海後的遲遲未歸讓你們的親友恐懼,他們也向蟲海祈禱,內與外的祈禱交匯,你們贏的可能性就便更大了。」
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試試,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為:哭鬧埋怨解決不了問題,得有實際行動。激昂的情緒固然是一種能量,但過於發散的激昂只會讓攻擊力也發散,以至於打在目標物上的力太少,沒有效果。你們得在激昂中收斂,讓力聚攏,攻擊我們。」
我:「你們識別不出陣,所以不能直接攻擊到陣,但你們好歹能看見我們幾人,尤其我,在多數人的透明中,我如此顯眼,不正適合你們攻擊嗎?」
本地人:「你鼓動我們攻擊你有什麼目的?」
我:「我在給你們一條生路,不信算了。」
04603-什麼都還沒幹
本地人:「你真的是海客嗎?為什麼你沒有被蟲侵蝕?連我們這些本地人入蟲海一會兒後都會變得透明,你和那個人為什麼一直不會?」他指著小師叔說。
我:「把手放下去,他可沒惹你們,你們也惹不起他。」
那人更加執拗:「我偏要,你們最多殺死我,反正我已經死定了不是嗎?!」
隨著他的怒吼,果凍似的蟲灌入了他的口中,以極為洶湧的姿態。
一部分人恐懼地看著他,一部分人恐懼地看著我。
……我什麼都還沒幹。
龍師叔火上澆油地嗤笑了一聲。
我:「那個……傳送要開始了,也就是蟲海已經徹底甦醒,將與我們的陣對抗,蟲海內、海邊還有整個蟲海秘境都會被捲入其中,你們……自保吧。」
李宜羽:「方織前輩離開時,蟲海沒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琴儀笙:「因為那一次是試探著偷偷溜走,這一次是光明正大地破門而出。」
我丟出一隻果凍精怪到那個被強灌蟲卵的人身上,果凍精怪在那人的頭、肩膀和腹部一共彈跳了三下後,落到他的腳邊,然後,那人吐出了蟲卵,與被灌入相同的速度吐出。其吐出的蟲卵和周圍的一些蟲卵一起,被果凍精怪吞了。
……這玩意已經噁心到連建了隔離區我都不想放在小隨里了。
裴冰良心建議:「扔了吧。」
小隨:「但它吃了好多……蟲卵……果然還是扔了吧。」
可能是命名有問題。如果這秘境的人只將其命名為『卵』而不要加『蟲』字,也許噁心度能減弱些,如果能再把『卵』改為『蛋』或者『小蛋』,可接受度便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