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長老:「極致往往只有唯一解,萬億條路中的唯一解,靠不了運氣,只能是實力。」
我:「這份實力中還包括了重生嗎?我娘的記憶會在她的某些靈魂因子中被完整保留,並當那靈魂因子構造出新生命後,在新生命中復甦嗎?」
蓬長老:「記憶算不上極致解,畢竟能保留記憶的器物很多,動態的靜態的存儲都有,可即使是你制出的空道友,在完全基於你的記憶而誕生後,他也發展得與你差別很大,而且越來越大。所以靠著記憶實現的所謂重生,其實不過是殘破的傳承,成就的是他人。」
蓬長老:「你想見到你娘在另一個身體中重新誕生嗎?她像你這般被另一個家庭生出來,然後修煉、成長,學習新的功法,走入與上輩子不同的道,與你爹不會再成為道侶。」
蓬長老:「在姜琳死的那一刻,『姜琳』的人生就結束了,即使她重新活回到這個世界,那也是另一個人。生與死不可分割,從生到死再到生,不是生與生直接相連,也不是生的直接延續。不會有同一個人。」
我:「……覺得你好像暗示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於我的穿越、上輩子,但我沒能領會到關鍵。」
蓬長老:「那就繼續領會,順著你的道去領會,領會出你獨一無二的答案。希望有一天我能在與你論道時聽到你的答案。」
我:「你不能通過觀察我直接獲知答案嗎?」
蓬長老:「你表現出來後我才能觀察到。如果你將之牢牢隱藏在你的內部,我便無從獲知。還有一些東西,即使你想要表現出來、即使你已經表現了出來,但因為我不是你、因為我不完全懂你的道,所以我也無法完全理解你的表現,甚至即使你親口詳細解釋,我也依然只能知道個囫圇。」
蓬長老:「獨一無二的道,獨一無二的修士,獨一無二的答案,獨一無二的世界。修真修到最後,是孤獨的,也是包容的。」
05965-死後
我:「冒昧地問一句,蓬長老,您還能活多少年?」
蓬長老:「我也不知道,千八百年應該沒問題,如果之後我的修為進一步提高,說不定我還能活到下一次大災難?」
後者不太可能吧?修真歷以來沒有活上萬年的修士。
我:「還有起碼千八百年的壽命,便已經讓你感到緊迫了嗎?以至於你今天這麼對我……悉心指點,仿若遺言?」
蓬長老:「我的遺言肯定不會說這麼多話。如果我真快死了,應該只會說一句話:我留下的酒你們用心喝,不要糟蹋。」
我:「你死後會化成酒秘境嗎?」
蓬長老:「可能會吧,畢竟裝酒得有好酒罈。我還要設置一些關卡,讓我留下的每一滴酒都被適合的人喝,而不是被不喜歡酒的人當靈石吸。」
我:「你死時真的會留下很多酒嗎?不是在死之前將你親自釀的酒全部自己或者送人喝光?大能應該可以提前一些時間預感到自己的死亡,那麼便可以從容處理好遺產。或者你的遺產之一是煉製酒?你化出的秘境帶有釀酒程序,可以不斷產新酒,產很多種類的新酒,招待有緣人?」
蓬長老:「我死之後你可以來跟我玩玩看。」
我:「還不是定論吧?你死後會化為的形態,你未來秘境的功能,都還不是定論吧?都還有變數,所以便都還有琢磨的趣味。如果已都成定論,那麼……是不是只要一天不成定論,你便一天不會死亡?你的生命終點是心靈麻木,而不是身體局限?」
蓬長老:「我又還沒有成仙,怎麼能就失去身體局限了呢?你們雲霞宗的祖師爺便毫無疑問是老死的,他死之時肯定還有遺憾沒有處理完畢,否則雲霞宗的上限不會數萬年被壓在化神期。」
我:「也許這是祖師爺故意留給後輩弟子的題目?可惜數萬年來本宗弟子們太駑鈍,遲遲沒有解題成功。希望在雲霞宗毀滅之前,有人能彌補祖師爺的遺憾吧。我看我爹希望就挺大的。」
蓬長老:「化神入大乘,只要概率不為零,希望就都可以算大。」
05966-桐樹
我向蓬長老告辭,然後考慮了一會兒,選擇去桐樹城進行這次試驗。
得知我選擇的邵剛銘:「……你生怕沙盟無法全程圍觀此事是嗎?」
我:「雲霞宗是我的主場,妖盟是你的主場,這兩個地方都不適合我們倆平等配合。蓬長老說崑崙也不適合,類推十大其他家大概同樣不行。去二三流門派借地盤顯得像是我們仗勢欺人……」
邵剛銘打斷道:「包打聽肯定不會這麼想。」
我:「你覺得包打聽專業報導的殺傷力比沙盟的自發圍觀低?」
邵剛銘:「針對你的報導,讀者群也就是沙盟了,二者沒區別。」
我:「既然沒區別,那還是桐樹城吧。凡人與修士都參與的占卜師比賽,成精的桐樹與成精的布娃娃,吸靈陣與吸靈魂因子酒……覺得有緣。邵前輩當年看過那場占卜師比賽的直播嗎?」
邵剛銘:「看過。那場比賽鬧騰度太高,持續時間又比較長,完全沒看過的修士可能不多。即使當時沒看直播,後來也很可能看過記錄。凡人界那邊直到現在都還經常把節選影像放出來讓大眾舔舔屏。」
我:「是啊,幫我新吸了不少粉。凡人界這麼自發地幫我宣傳,我親自去凡人界刷臉的間隔時間都可以拉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