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直到更喜歡另一件了再來改變。
毛球:「如果是喜歡但覺得這麼做不好呢?」
要麼說服自己這份喜歡其實是好,要麼被不好說服放棄了這份喜歡。
從長遠來看,自己的喜歡與對好壞的判斷必然得統一,哪怕是『就喜歡做壞事』類別的人,也是認同了壞事的價值、深信壞事比好事更適合自己,也就是,常規意義的壞事便就是對這個人而言的好事。
生物很難樂在其中地長期做一件被自己否定的事情。如果一個生物在選擇懶惰生活的同時,天天為自己的懶惰而感到不安,那麼在被這份不安折磨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之後,必然會磨掉對懶惰的愛,而選擇其他生活方式,比如勤快一天懶惰一天地交替活。
西風、東風,總有一方會壓過另一方,不可能長時間保持平衡不改變。平衡需要太多的精準,一家獨大卻只是戰鬥成敗的問題,打架一貫是解決問題的簡單手段。
我問竹紅:「你與你的朋友記憶,相處得好嗎?是覺得這些記憶模仿出了真人的精髓,還是……只像過家家?」
竹紅:「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們像真的,但我又覺得,那只是我自我催眠的結果。就像有時候我覺得我成為了養蠱池的主導,有時候又覺得是我服從了養蠱池。」
我:「什麼時候養蠱池的收縮活動會完成?完成之後養蠱池是會融入你的體內,然後你便可以重新在主世界自由活動了嗎?」
竹紅:「理論上養蠱池收縮到極致後確實應該可以被我帶著到處走。但我不確定我判斷中的極致是否真是養蠱池的終點,有可能對養蠱池來說,那倒是它可以全力吞我的開端。」
我:「可如果現在的你與養蠱池便已經不分彼此,那麼無論將來是你吞它還是它吞你,其實都是自己吞自己。吞完之後是你中有它、它中有你,就像現在的洪莘歸。」
第1918章
07756-懷疑是幻想
竹紅:「洪鋅歸與莘川嵐本是朋友,所以他們的相融有找到理論平衡點的可能。但我及我的朋友與養蠱池本是敵對關係,也許永遠都無法和平相處。」
我:「修真界的敵友沒有那麼絕對。交心的朋友先不提,如果只是當普通朋友,那麼利益一致便夠了。你現在與養蠱池利益,至少是部分利益,一致,所以你們就是朋友。接下來你們只需要將那部分一致的利益擴大化,便能實現更廣泛的合作、更大覆蓋面的共贏。」
我:「哪怕是在養蠱池來者不拒吃修士的時候,養蠱池與修士也算不上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當時養蠱池要的是修士的能量,用以強大自身;修士進養蠱池想得到的,是突破的機緣,也是為了強大自己。假如當時養蠱池不竭澤而漁,改為在不給修士造成不可逆傷害的前提下拿走修士的部分能量,而修士在送給養蠱池一些能量的同時又從養蠱池得到了機緣,這不就皆大歡喜、可以長期往來了嗎?」
我:「養蠱池那時的糟糕名聲、獲取能量種類受限源於它的不知節制,假如它認可你帶給它了這份節制,並在節制後獲得了更大量的利益,它憑什麼不與你好好談?以前養蠱池還會沒腦子地看不到長遠利益,但現在它分享了你的智商,所以便有了判斷力,可以好好談了。」
竹紅:「它用我的智商,與我談?」
我:「你也可以將這當作你自己精分了,然後精分意識之一與精分意識之二談。重點是,無論過程如何,最終你們要都過得開開心心的,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竹紅:「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呢?也許現實中根本沒有養蠱池,沒有我的朋友,沒有布陣捕殺,沒有你,也沒有我,一切都只存在於幻想中、故事中,是某個人的隨意腦補呢?甚至這可能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而只是一個片段、一個坑?」
裴悅,過來幫前輩解答疑問。
07757-換人聊
裴悅:「別吧,雖然他這疑問我也深刻體會著,但我並沒有從這份疑問中掙脫出來,也就是我現在與竹紅一樣困惑,然後你讓我與他交流,越交流越喪怎麼辦?我喪還有你們敲打我,頂天了我又失憶一次重新找尋人生意義,但竹紅要是喪過頭,然後你與他的通訊又斷了,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