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泳鳴:「像羅雙漫這種修為和體型的樹妖,將練氣級的靈氣環境養到築基級,再慢也就是幾十年的事情,如果他刻意引導,甚至可能幾年便成功——雖然成功之後如果他離開了,那地方過些年頭靈氣等級又會跌回去,但總算一度繁榮過,跌回去也只是回歸原樣,並不會出現額外傷害。」
任泳鳴:「當然以妖盟的基礎條件,羅雙漫不可能助妖盟的靈氣環境升級,但讓局部的靈氣濃度漲一點、更容易被吸收一點還是很簡單的。」
我:「靈植型靈脈。」
任泳鳴:「嗯。能成為靈脈的靈植是極少數,但多數靈植都有那麼個生產靈氣的傾向,這種近似本能的特徵即使化妖也不會消失。所以動物妖想進妖盟時,妖盟的批准標準相對高一些,對人類的批准標準格外高,但批准植物妖就幾乎談不上門檻了,只要不是血腥氣太重、黑歷史太多的,基本是申請就放行。」
任泳鳴:「實際上植物妖里嗜殺的本來就非常少,大部分都懶到不行,少部分不懶的又傻到奇異。我就沒親眼見過妖盟不讓哪個植物妖入內的,那種例子只有從歷史記錄里找。」
苗妙緲:「愛好殺戮的植物妖我見過,有一朵特別大的花,能一口吞掉一個修士,還把骨頭吐到恐懼的獵物面前嚇破他們的膽子。他化成人形的時候滿身都是腥臭味,他還為那氣味自豪。張嘴時能看到他牙齒上有清不乾淨的血污。」
任泳鳴:「但那種妖根本不會願意以遞交申請的方式進門派暫住,它們靠近門派時都是想著攻擊、能吃一個算一個。偶爾突發奇想試圖進門派時也是採取偷偷摸摸的方案,不走明路,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旦他們走明路,即使不被拒絕也會被盯死,嚴重妨礙覓食。」
我:「那種基本都是妖獸了吧?包括苗妙緲說的牙齒上血污清不掉的那位,除非靈力本身已經被污染到變異、整個經脈都往適應血腥的方向靠,否則,靈力怎麼可能清不掉體表的污跡、氣味呢?」
苗妙緲:「因為喜歡,所以不想清除;因為過分喜歡,所以將這內化為了自己的道;而一旦成道,便肯定不是妖獸了。」
任泳鳴睨著我:「別把不喜歡的東西都往妖獸、邪魔上靠,你得承認,這世上就是有很多道讓偏好安分生活的人難以接受。如果說所有道都在道德的框架內,我們才應該擔心這個修真界失衡、瀕臨崩潰。」
08658-誘餌邀請
我:「濫殺確實違反道德,可要說它成道就不對了。『濫』意味著無腦,無節制、一味放任自己欲望的修鍊形式怎麼可能走得長遠?與殺相關的道有很多,以殺止殺、以殺斷牽掛、殺即為救、殺促使生等,這些其實都不適合放在道德的框架內來評判,也不能單純說它們善或者惡,因為這每一條道都有符合道德的一面,也都有違背道德的成分,它們走到了更客觀的層次,展現的是一類規則。」
我:「走在此類道中的修士以這些規則成就了自身的強大,其他從這類道中感知到了威脅的修士如果想擊敗那修士,就得拿出更強大的規則,而不是去定義好與壞。到那個層次,已經沒有好壞的說法了,因為太稀少,每一條道中包含的內容也太豐富,已成世界,適應那世界的便能活得好,不適應的就會覺得那是災難。」
我:「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給出的評價而已,沒有普適性。哪怕是仲眉……剖掉活人與剖掉小白鼠,如果其意識既是活人又是小白鼠,又有多大區別呢?」
任泳鳴:「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任泳鳴:「想拿你當一個誘餌。」
我:「釣什麼?」
任泳鳴:「鳳凰。」
我:「那不是應該拿你自己當誘餌嗎?有鳳凰血統的是你又不是我。」
任泳鳴:「我又沒說只有一個誘餌,我自己當然也會參與。」
我:「釣成功的機率大嗎?需要與赤烏宗合作嗎?」
任泳鳴:「我不知道這事該怎麼算機率。先不帶赤烏宗。參與的人越少,最終在總收益為定值的前提下,每一個參與者分得的利益越大。」
我:「你這個零和想法很不對。總收益很少有定值的說法,只要每一個參與者都能力足夠且認真出力、沒誰划水拖後腿,那麼參與者越多,收益總額應該是越高。」
任泳鳴:「是嗎?如果一起去一個秘境,參與者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把秘境徹底拆了,然後瓜分掉那個小世界,沒有更高的收益可能了吧?這時候假設一個人便能吞掉此秘境,其邀請另一個也能獨立吞此秘境的人參與,二人能研究出怎樣的更高總收益?」
08659-傻貓
我:「這麼野蠻,動不動就是生吞。能不能想點可持續發展的方案?讓秘境生小秘境、萬年之後得到一大群小秘境,這不就是提升總收益了嗎?」
任泳鳴:「我活不到萬年。」
我:「說不定你促使秘境生崽後,你得到秘境的報恩,然後你半秘境化,便有了上萬年的壽命呢?能量也好,實物也罷,在自己的庫存已經夠用的情況下,再獲得更多也只是存著,發揮不出極限價值。我們應該想想自己能做什麼、能如何影響這個世界,而不是只去想占據。」
苗妙緲:「衣食無憂的少爺喲。」
我:「我要是窮得吃不飽飯,我肯定會想得現實很多,可現在這不是吃飽了撐著的嘛。餓著時有餓著的做法,撐著時也有撐著的做法,哪一個都並不比另一個更高貴、更正確,而只看是否適應自己的當前狀態。與自身匹配,自己才會有興趣深入思考,進而給自己尋覓出更廣闊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