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嘆息一聲,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個村裡的蠢人還真是多啊……」
「什麼?」那人沒聽清,竟然還問出口。
王黑髮自內心地笑起來,並邪邪地挑了挑眉。
「你覺得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關係很好?」
那人緊張地一邊搖頭一邊後退,「沒…沒有,沒有很好!」
王黑大笑,「那就是不好咯!」他一邊笑一邊朝那人迫近。
「不是不是!關係好的!」那人被長長的草絆倒,崩潰地叫喊起來,他完全搞不明白王黑為什麼會突然變臉。
「說話顛來倒去,聽著真讓人心煩。」王黑用舌頭頂了頂牙根,雙眸陰鷙無比,他盯著面前的人,就像野獸盯上獵物。
那人嘴裡的內容已經從叫喊變成了哭喊。
王黑慢悠悠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
男人頭髮短,不好抓,王黑卻抓得結實,貼著髮根,似乎要把那人整片頭皮都撕下來。
他抓緊後用力掂量了兩下,那人便發出了比先前更加慘烈的叫聲。
王黑哈哈大笑,「平時我看你打村裡的女人都是這麼抓著頭髮打的,是不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這樣對待?」
「被抓著頭髮打可不是女人的專利。」王黑唇角一翹,陰惻惻地看著那人。
「在我這,眾生平等。」
王黑緩慢地彎下身子,結實的肌肉被隱藏在粗布之下,將衣服撐得鼓鼓的,極具力量感,這讓他看起來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與他彎腰的動作相比,他的拳頭卻是又快又猛!
像閃電像雷霆,咆哮著炸在那人柔軟的肚子上。
第一下,只聽到一聲悶哼和什麼東西被打爆的聲音;第二下,躺在地上的人已經冷汗涔涔,臉色白得像紙;第三下,那人痛得無力抽搐,雙腳在草地上滑動了兩下;第四下…
那人死了。
雙眼圓瞪著,只剩已經流出嘴角的鮮血,混著粘稠的唾液,一點點落到碧綠的青草上。
王黑臉上沾了兩三點被濺到的血液,他不滿地「嘖」了一聲,用大拇指狠狠擦去。
結伴而來的另一個人目睹了王黑殺人的全過程,此時正靠著一棵樹渾身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王黑轉頭看到,對著他咧嘴一笑,抓著死人頭顱的左手猛一用力,撕下一大塊帶著血肉的頭皮。
「男人的頭髮也挺好抓的。」他舉起來示意,「你要不要也試試?」
那人什麼祈求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流著淚瘋狂搖頭。
王黑一步步走近,看見那人的褲襠被不知名的液體濡濕,從褐色轉變為黑色,笑得他直搖頭。
「你怎麼害怕幹嘛?是覺得自己也要死嗎?」
王黑帶著笑意的輕鬆語氣,讓那人從絕望中看見一點希望。
「黑哥!我剛剛什麼也沒說!回村子我也不會說的!我一定把嘴巴閉緊!我不會對您不利的!」
面對那人的一連串的保證,王黑點點頭,隨意地把手裡的頭皮扔進那人懷裡。
「語氣挺誠懇的,但有一點我沒搞懂,你一直強調不會說不會說,」他眼神一冷,「不會說什麼呀?」
那人沒注意到,仍舊一個勁兒祈求著,「我一定不會透露明祖是黑哥你殺的!」
懇切的眼神任誰看了都要動容。
王黑玩味地看了一眼自己發紅的指節,剛剛用的力氣確實太大了,而且也沒必要打那麼多下。
第一拳下去,吳明祖的內臟已經破裂,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但沒辦法,他的心情太糟糕了。
王黑笑問,「可他死了,別人要是問起你,他是怎麼死的呢?」
「他是…是…」那人急促的語氣一頓,「摔下山,撞到大石頭上死的!」
終於想出還算合理的說辭,那人好似給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路,激動地露出笑容。
王黑唇邊的笑容更盛,「這個說法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啊?」
「這不是把村子裡的女人弄死之後的說辭嗎?你就這麼套在他頭上了?」
那人急急道:「可是這是合理的!明祖肚子裡的貨肯定被黑哥你打破了,撞到大石頭上也是差不多的傷!」
「村子裡的女人能從天天走過的山上掉下來摔死、能在從小玩到大的河邊被水沖走,男人為什麼不行呢!」
王黑聽完挑挑眉,「難得你在古德村長大,還能這麼想。」
那人還想再說話,王黑伸出手指做出噓聲的手勢,「安靜聽。」
王黑閉上眼睛,真心實意地露出笑容,「有沒有聽見河水流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