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都不流行把自己養的寵物當孩子嗎?我想出來的這稱呼沒什麼問題吧?」
冉冉看著鍾寧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也開不了口,笑著善解人意道。
「我知道阿寧的意思,伯奇把高部長您喊高爸爸,那它喊阿寧什麼?」
高部長納悶,「就跟你和黑茶一樣啊,伯奇叫你們姐姐,自然就叫小寧哥哥,你們三個年紀不是差不多嗎?」
鍾寧狠狠搖頭,「這樣輩分就不對了…高部長您…您在我心裡是一位十分值得尊敬的人。」他拋卻羞澀大聲道:「就像我的爺爺!」
高部長的臉黑了,「本會長沒比鍾哥還有你爸大多少,怎麼在你小子眼裡就成爺爺輩了!」
「有問題的是你小子,不是本部長和伯奇!」
冉冉帶著微笑,好聲好氣道:「意義不大的輩分爭執就先到這兒吧,尤其是在眼下的時機。」
話音才落下,黑茶帶著白醫生走了進來。
「怎麼這就回來了?」冉冉好奇地迎上去,才發現白醫生背後還趴著一隻圓球。
整個球呈現出一種極為癱軟的狀態,還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伯奇?」
黑茶見狀簡要解釋,「小胖鳥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它怕我們著急擔心,用最快的速度飛到沁藍湖打聽消息,等我想要跟過去看的時候,它已經飛回來了。」
「急速飛翔的代價,就是現在這副慘樣。」
黑茶都沒發現她說這幾句話時眼神中是淡淡的寵溺。
白醫生一邊將用寬大葉片包裹住的花卉小心放好,一邊笑道:「說來也是巧,伯奇正好遇上了要回來的我,我見它透支的模樣主動說可以捎它一程。」
「它竟然想也沒想就趴到我背上了,著實讓我受寵若驚。」
白醫生笑著打趣,「我還以為我們五個,除了高部長它誰也不願意搭理呢。」
高部長與有榮焉地仰起頭,「伯奇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沒禮貌的孩子。」
「是非善惡它都辨的,自然能感覺出白醫生你身上的醫者仁心,願意接近你是理所應當,你的反應太大了。」
白醫生無奈搖頭,「高部長平時可不這麼誇我,看來我是沾了伯奇的光。」
幾人幾句話時間,伯奇總算緩了過來,費力開口。
「沁藍湖是安全的,它什麼也不知道…惡童姐姐你放心去吧。」
高部長聞言立刻從白醫生背上接過伯奇,眉眼間全是憐愛。
「伯奇真是個乖娃娃。」
黑茶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能不能不要再說這麼噁心的話,它是只鳥,又不是個人。」
沒有一個字提到冉冉,冉冉卻能從這句話中感受到別捏的關心。
或許是黑茶時不時瞥向她的眼神,給了她這種確信。
情況已經確認、沁藍湖的危機已經排除,可她仍舊不能放心地讓冉冉一個人前去。
這種彆扭的感覺,黑茶以前只在孫海安局長身上體會過……
冉冉善解人意地笑起來,短短三個字,卻足夠具有力量。
「相信我。」
她說完深深看了眾人一眼,便離開了。
也是從這一刻起,冉冉真正體會到了團隊的含義。
一定要每個成員精準地付出多少、完成某件事不叫團隊,團隊是可以毫無負擔交付後背的存在。
冉冉這一行,除了對這個大膽計策本身還存在幾分不確定,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因為她知道她身後的這四個人會做好的。
不能忘了伯奇,勉強算上它,四人一獸。
沁藍湖,湖心亭內。
食花者已等候多時。
祂飄然而立,花海中的清風吹皺舒展的沁藍湖水,吹入湖心亭中輕輕撫動著潔白的衣擺,讓食花者看上去聖潔無比,好似真正的神祇。
「我精心為你惡童你準備的早餐,惡童你覺得如何?」
冉冉勾唇微笑,「很好。」
不好意思,根本沒吃。
但她有底氣這麼回答,因為她知道食花者絕不敢怠慢她。
食花者柔和的面容上多了分笑意,這點笑意籠罩在祂眉宇間,讓祂看上去莫名多了些諂媚。
一個諂媚的神。
周遭環境營造出來的純潔的神聖感瞬間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你喜歡就好。」
冉冉一點也不怕食花者,不僅是因為她已經做好準備對付祂,更因為她在看清祂是怎樣一個存在後,就已經不怕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