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眼,充血泛紅的雙眼看起來陰森森的:「我問你,昨天有人來過書房嗎?」
趙管家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昨天侯爺出事以後,我沒多久就把書房落鎖,期間護院一直守在這裡,沒有人來過。」
沈致遠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昨天他拿到信件正在看,然後一個巨大的蜂巢就被丟了進來。
再然後他就被嚇得滿屋子亂竄。
信紙呢?
信紙當時好像被他收起來了呀......
沈致遠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對趙管家說道:「我昨天穿的衣服呢,誰給我換的?」
「回侯爺,是老奴幫侯爺換的。」趙管家恭敬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在我身上發現一封信?」沈致遠眯眼看著他,想看看他有沒有說謊。
趙管家撓了撓頭,仔細想了想搖頭說道:「回侯爺,老奴只是將您的衣服換了一下,您的銀票也都放在了您的枕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沈致遠皺眉說道:「沒有看見信?」
「沒有。」趙管家連連搖頭。
沈致遠習慣性的抬手去捏眉心,結果手疼臉疼,疼得他一激靈。
此刻心中的忐忑已經沒辦法形容。
要是讓府里的人發現那封信,那他這個侯爺也做到頭了。
會不會是母親拿走的?
沈致遠立刻起身去竹苑找沈老夫人,還沒出院子就看見沈老夫人走來過來。
「致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著休息。」沈老夫人關心的過來扶著他。
「母親,你昨天有沒有在我身上發現一封信?」沈致遠急切的問道。
沈老夫人皺眉:「什麼信?沒有呀,昨天我一直守在你床邊,沒有看見任何信。」
沈致遠知道母親不會騙他,心裡又開始慌了。
信到底去哪了?
............
景王府,沈明姝將雪怨妖謄抄的信拿給裴景珩看。
裴景珩看完之後,盯著後面那兩行小字皺起眉,沉聲說道:「這些名字看起來很像是某種代號......像歌姬與小倌的花名。」
「歌姬與小倌?」沈明姝皺了下眉,盯著裴景珩認真的臉問道:「你還挺了解。」
裴景珩愣了一下,連忙看向她:「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你怎麼看了一會兒就知道了?我怎麼想不到。」沈明姝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俏臉寫滿了不爽。
「咳......月影,你來說。」裴景珩只好搬救兵。
月影上前說道:「是這樣的,屬下培養的影衛,一大半就在百花樓做歌姬或者婢女,也有一些在明月樓做陪酒小倌。」
沈明姝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你們消息總是那麼靈通,感情是把男方女方的那點消息都壟斷了。」
月影撓撓頭:「產業是主子置辦的,但是屬下可以用項上人頭起誓,主子沒有去過那些地方,就算去了,也是去收集情報的,那些歌姬都是影衛出身,很懂規矩的。」
沈明姝點點頭:「那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有的事,笙笙,你剛剛願意多想,我還挺開心的,至少說明你開始在乎我了。」裴景珩趕忙拉住她的小手,好聽話不要錢的往外說。
沈明姝甩開他的手,輕哼道:「好了,趕緊查清楚這上面的代號都是誰,也好趁早一窩端了,免得被沈致遠先找到他們。」
裴景珩點頭,立刻讓月影帶著名單出去調查。
沈明姝說道:「根據信上的內容,莫桑國已經開始懷疑沈致遠,甚至想換掉他,我們要不要先保一下沈致遠?免得莫桑國換人,到時候我們又要多費心思。」
裴景珩說道:「如果這次的名單真的是在百花樓和明月樓,那確實可以先保護一下他們,這樣能誤導莫桑國的眼線。」
沈明姝點點頭,起身說道:「那你慢慢找,我先走了。」
「剛來就要走?要去哪?」裴景珩立刻拉住她的手腕,「陪我吃頓飯可以嗎?」
「我今天要進宮去,裴芝芝現在是我徒弟,我這兩天都沒去找她,而且我還得先去法器鋪子一趟,買件法器送給她。」沈明姝覺得收徒是大事,收了就得認真對待,不能一直不去教導徒弟。
裴景珩無奈的嘆氣:「那好吧,我派冷鋒送你進宮,我得令牌你拿著,免得被宮門口的守衛攔下。」
沈明姝是裴芝芝師父的身份沒人知道,她自己進宮是會被攔下的。
「謝謝~」沈明姝笑眯眯的手下金燦燦的令牌,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我走了~」
「等等。」裴景珩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扯回來抱在懷裡。
一旁的纖雲和飛星立刻背過身去,已經能猜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裴景珩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說道:「下次記得親這裡,親臉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