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些心疼阮軟。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你這個年紀,應該交男朋友了吧,就這樣嫁給我,你男朋友沒有生氣嗎!」
阮軟想起白維,但又覺得他只是見過幾次面的聯姻對象,她從未把他當做真正意義上的男朋友,於是略心虛的否認了:「我沒有男朋友!」
呵!
騙子!
秦衍微微皺眉,左手猛地攥緊,在澄澈的水中強力攪動,轉瞬之間,一個湍急的旋渦赫然成型。
給秦衍洗完澡,阮軟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
待秦衍出去後,她也簡單沖洗了一番。
步出浴室,阮軟心中暗自思量,待會兒該如何與秦衍提及針灸治療之事。
秦衍會不會應允接受她的醫治?
畢竟,以秦家的能力和財力,什麼樣的醫學專家找不到。
阮軟將頭髮吹乾大半,利落地紮成馬尾辮。
走到床邊的時候,她小聲開口道:「三爺,您的胳膊現在沒有知覺,我可以幫您針灸……」
話語間,心中越發忐忑:「不過,我所學尚淺,不敢保證能將您的手臂治癒。」
縱然如此,她的言語仍讓秦衍為之一怔。
「你會針灸?」
阮軟輕輕點頭:「嗯,跟著僧人師傅學過幾個月。」
言罷,又趕忙補充解釋道,「雖說學習時間不長,但師傅贈我一本穴位醫術,我一直都有好好研究,能……至少能確保不會因施針失誤而引發其他病症。」
最後一句話,幾近細不可聞。
秦衍心說,瞧你這般毫無自信的模樣,哪來的膽量說出口。
然而,當目光觸及阮軟眼中滿溢的期待與希冀時,秦衍雖在心中不住腹誹,卻還是緩緩擼起右手臂的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扎吧。」
這下,輪到阮軟震驚了。
這麼簡單?
她以為最好的結果就是她多說幾次,大概過幾天秦衍會因為感動於她的心誠而同意。
看著阮軟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秦衍自嘲道:「反正現在也不能請別的醫生過來,就乾脆死馬當成活馬醫……咳咳,就庸醫當成御醫用吧!」
阮軟:「……」
於是,秦衍看著阮軟拿來針灸袋,打開針灸袋的一瞬間,阮軟長長吸了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奔赴戰場的模樣。
臥槽!
他差點想罵娘!
後悔肯定是後悔了的。
他感覺現在這畫面,可比怕疼的小孩遇到實習護士的情況還要嚴重一百倍。
算了,他還是別看了!
秦衍別過臉去,打開平板,瀏覽有關秦氏集團的新聞報導,努力轉移注意力。
就算他是男子漢,也怕醫生亂扎針!
十分鐘過後,秦衍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扭頭瞥了一眼,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自己的右手臂好似一隻刺蝟,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上面。
現在何止是一條胳膊,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幸虧,他的右手臂全無知覺。他心想。
又過了二十分鐘,秦衍留意到阮軟臉上的神色漸漸趨於平和,只見她一邊深呼吸,一邊為他拔針,拿捏著針的手指較之前明顯穩定了許多,此刻她全神貫注拔針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專業醫生的沉穩與淡定。
秦衍收回目光:罷了,看在她這麼認真的份上,隨便吧。
末了,阮軟開始幫他做按摩。
秦衍失去感覺的手臂,似乎能夠觸碰到阮軟手心裡的熱度似得,總覺得在阮軟的搓揉下,身子快速升了溫。
整個過程,一共半個小時的時間,阮軟額頭早已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
她收起針灸袋的時候,秦衍遞過來一張紙巾,阮軟接過來,笑著說:「謝謝。」
秦衍淡淡落下一句:「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
秦衍說完,收回目光:「覺得熱,可以把空調調低。」
阮軟搖了搖頭,從床沿站了起來:「我沒事的,三爺剛做了針灸,需要發汗才有效果,不能受涼,那三爺早點睡,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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