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岑知木有些擔憂:「那虞弦是不是也要喝很多酒。」
「是啊。」宋宥說:「討厭的酒桌文化。」
岑知木重複了一遍:「討厭的酒桌文化!」
他想起虞弦上次喝醉酒的樣子,不免憂心忡忡,怕虞弦會不舒服。
宋宥開著車,用餘光瞄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擔心虞弦,輕輕咳了一聲。
岑知木朝他看過來。
宋宥問他現在是不是很擔心虞弦。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的,岑知木點點頭。
宋宥笑了笑,決定幫虞弦一把。他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幫岑知木分析他對虞弦的感情。
岑知木聽他說自己喜歡虞弦,嚇得坐直了身體,下意識想要否定。
宋宥語氣溫柔,「木木,先別急著否認,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說:「虞弦跟虞總來海市後,你們有兩年沒見面了吧。在這兩年時間裡,他明明有機會回去看你,卻一次都沒有回去過。你想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他那麼狠心,你討厭他?恨他?」
不是,都不是。
岑知木認真地思考了很久,說,「我期待見到他。」
他離開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裡,我努力追趕他的腳步,每當進步一次,就離他更進一步。
我知道他不是狠心的人,我不會討厭他,也不會恨他。
既然他沒辦法回來,那我就去找他。
哦。
這下不用宋宥說什麼,岑知木自己就恍然大悟。
我期待見到他。
我為什麼對他充滿期待。
當他靠近我時,耳邊的一切嗡鳴全都消失不見,再也沒有空洞的感覺折磨著我。
內心的空洞生出血肉,愛意像藤蔓瘋長,我愛他。
就在這一刻,岑知木想起了某一天下午。窗外蟬鳴陣陣,他坐在沙發上啃西瓜,岑書陽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忙,坐在旁邊陪著他。
他問岑書陽,虞叔叔是那麼厲害的人,會做飯,會弄小木架,還會研究衛星,是怎麼把自己搞成之前那副樣子的。
岑書陽沒有直接告訴他答案,只是說,大人的情感很複雜,等岑知木長大以後就懂了。
岑知木想,他可能懂了。
自毀是因為愛情,期待也是因為愛情。
虞叔叔是前者,他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