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向來直來獨往，看誰都跟看垃圾似的厭世氣質。
總而言之，他這人從臉到身材，再到氣質，沒有一處能和柔軟這個詞搭上關係。
可現在，沈棠手裡捏著一個黑貓耳朵頭飾，那東西又軟又可愛，和他之間形成強烈的違和感。
「這是我特意給學長選的，一定會很適合你。」關渡表情純良無害，一臉期待。
「閉嘴！」沈棠忍住把貓耳朵撕碎的憤怒，深吸口氣，把它往頭上一套，「趕緊拍！」
在大街上，戴這種丟人的噁心玩意兒，還要和關渡合照，留下賽博案底的罪惡照片，對沈棠來說無異於是心靈的酷刑，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煎熬和漫長。
可關渡都把他母親搬出來，沈棠找不到合理的拒絕理由。
他和關渡結婚快半個月，除了婚前一周和雙方父母匆促碰面過，到現在，還沒對家裡透露過二人相處如何的信息，自己的確總得有點「證據」，來說明和關渡的感情確實「很好」……
拍個照片而已，只是一項任務，這樣想，沈棠心裡稍微沒那麼難受。
儘管沈棠厭惡牴觸，這個黑貓耳朵頭飾確實和他詭異的相配。
戴上貓耳朵的沈棠，很像二次元里走出來的冷臉帥哥，憑空長了對黑貓耳朵，光那種看誰都不順眼的睥睨味兒，就夠帶勁吸引人的。
有種很詭異的可愛。
關渡目光熱切，忍不住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滿足地感嘆：『學長戴這個真好看，這對耳朵好像是你頭上長出來的呢！「
沈棠的臉色，冷得駭人，幾乎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少廢話。」
儘管遠遠還沒看夠，但看沈棠要吃人的兇狠表情，關渡沒能磨蹭太久，打開了手機拍攝模式，將鏡頭對準自己和沈棠。
「咔嚓」聲連響幾次，關渡看過好幾張照片後，卻都不太滿意。
憑倆人顏值上鏡倒是綽綽有餘，怎麼拍都不可能丑，只是一個笑容燦爛明媚，一個卻皺眉抿唇，煩躁又不耐。
不像合影自拍，倒像是各自單獨p上去的照片。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拍夠？」沈棠煩躁不耐地問，還好這條街現在沒什麼人，否則丟臉丟大了。
關渡挑了張剛拍的照片，懟到沈棠面前，語氣控訴：「這些照片看起來一點都不親密，學長的表情太冷漠了，要是發給我媽看，她肯定以為我們剛結婚就冷戰。」
「那你想怎麼拍？」沈棠眉頭擰緊，手很癢，很想揍人。
「首先，我們得先親密一些——」關渡說著，伸手摟過沈棠的腰，後者身體明顯一僵，但忍著本能的牴觸和抗拒，終究沒躲，只是表情更駭人的冷。
還是這麼怕癢啊……關渡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