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們家當時資金鍊斷層,幾乎要面臨破產負債的局面,能和關家聯姻,無異於救沈家於水火中。
怎麼來看,都是沈家高攀了關家。
她甚至想不通,自己兒子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沈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乾脆轉身拎了一個行李箱,悶聲道:「我先走了。」
「不許走!」
他剛走沒幾步,辛慧就扯住他的胳膊。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對這樁婚事有什麼不滿意?關渡那孩子又是哪裡配不上你了?何況,等你們舉辦婚禮後,關家還會給你股份,白紙黑字的承諾,是具有法律效應的,你到底在不滿什麼?」辛慧厲聲斥責。
她揪著沈棠的衣袖,仰頭看向他,描繪得精緻的眉目里,滿含失望和憤怒。
沈棠眸子低垂,他該對他媽說什麼,說關渡不是什麼嬌養無害的溫室花朵,而是個高明的演技派,甚至還強迫侮、辱了你兒子?
「我不需要。」半晌,他冷靜地說,目光刻意躲避母親的視線。
辛慧嘴唇抖了一下,眼裡透出不可思議,「小棠,你這是……還在怪我嗎?」
沈棠深吸口氣,壓抑下澎湃洶湧的情緒,「沒有,你別多想。」
說完,他轉身提起行李箱就走。
辛慧愣在原地,看他離開的背影。
沈棠還沒走出門口,就被迎面來的保姆擋住,他側身想給對方讓位,結果保姆欣喜地對辛慧說。
「太太,關小少爺又來看您了!」
沈棠拎著行李的身影,僵在原地。
他心裡低罵了一句。
草,這傢伙還真踏馬陰魂不散!
晶瑩剔歐的冰種玉鐲,襯得女人細瘦的手臂,愈發雪白瑩潤。
「你這孩子,來就來了,每次都帶這麼貴重的禮做什麼?」
辛慧笑著將鐲子取下,放回精緻的漆盒內,叫身邊人妥當放好。
關渡笑眼彎起,漂亮乖巧,「每次從阿姨這裡走,都帶回好多好吃的,我總不好空手過來看您,再說這鐲子談不上貴重,二三十萬而已,不過非常配您那套月白的旗袍。」
他是學藝術的,審美一向很好。
辛慧一聽,眼裡的寵溺幾乎快溢出來,「不過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糕點,你喜歡什麼,我就多給你做,讓人給你送過去。」
他們二人聊得歡快,只有沈棠在一邊,像無情的冷酷雕塑,他那邊的氣氛,也冰冷到極點。
這下,他想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