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數是沒有統一標準的,評委心中的稱不同,分量自然參差不齊。
成譽看著文揚的舞姿,他和兩年前登台的時候功力更紮實了,經過巡演之後對舞蹈的把控也更為精妙。
文揚和Dino是截然不同的風格,一個充斥著西方色彩,一個飽含著東方底蘊。一個華麗璀璨,一個濃淡相宜潔淨到底。
一舞即將落幕,這意味著成譽要登台了。
他起身去後台準備,雲亭跟著站起來陪著一起。
無緣決賽又不參加雙人比賽的選手已經回去了,外面的工作人員相對少了許多,越靠近舞台音樂聲越大,通往賽場的走廊筆直明亮,一路亮著燈光。
半分鐘不到的距離,成譽卻走出漫長感。
對他而言這不僅僅是通向賽場的路,成功的雲梯再一次降至眼前,當站到一定的高度時,別人企及不到榮譽會變成一種恥辱。
去年到現在,成譽的目標一直沒有變過,一開始他是為了雲亭想要奪冠,現在他是想為自己贏得光鮮亮麗的掌聲和金碧輝煌的榮耀。
只要賽場還有他一席之地就不能放棄爭奪和比較,他拿過第二,與冠軍近在咫尺卻擦肩而過。
這一年裡成譽是不甘心的,他跳舞的時間和天賦是不如別人,可付出的努力從來不比任何人少———憑什麼他是被遺忘的那個?所有人都能爭的位置,憑什麼他只能仰望?
爭強好勝是alpha的天性,這一年多來越來越好的成績漸漸喚醒骨子裡的血性,實力已經成為他的底氣,雲亭是他的後盾更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走到候場區光線驟然暗下來,成譽站在角落看著文揚的背影,音樂到達尾聲,琴弦撥弄著最後的悠揚曲調,翩然的舞姿做著最後落幕。
舞台光從前方照過來,將成譽稜角分明的面容勾勒出冷白的線條,他抿著嘴角,壓在心頭的沉沉巨石增添幾分重量。
驀地,手掌貼上溫熱的觸感,成譽沒回頭,他知道是雲亭,緊握的手掌並沒有順勢鬆開。
「成譽,」雲亭的嗓音在幽幽琴音之中模糊不清,「還記得你用我的編舞第一次參加,上台前你對我說的話嗎?」
成譽當然記得,那會兒雲亭跟著他去賽場,眼睛總是盯著別處,顯而易見的試探打量,好似要選出一個更適合的舞者成為利刃。
「你說,你是我打造的作品,讓我的眼睛只能在你身上。」雲亭托著成譽的臉,將他轉過頭與自己對視。
光影浮動,借著舞台光,他們深深注視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