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把那張紙不輕不重的敲在江締頭上「別貧。」
他當然不是在外面閒逛,只是聽見動靜所以在江府晃了一圈罷了。
江孤知道的當然用不著他們關心,因為現在三個人都在關心那張紙。
「好一個不知木蘭是女郎,」江孤冷笑一聲,把那張紙焚燒在了燭火里。
「阿朝臨兒,今日之事,旁人若問起來,一概不知 ,」江孤除了在陣前還是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江締心知這事應該是針對自己來的。
「明日,阿朝你下朝之後可問問眠晚,」江締背過身,那強大的背影堪堪把姐弟兩個籠在一起。
「是。」
江締點頭,又聽江孤道「臨兒,以後不得魯莽行事,阿朝,趁事情才開始,多做準備。」
他的話就像跳動的燭火一樣撲朔迷離,但他們兩個也同樣是燈中的燈芯,知道那火光為什麼跳動。
「好了,也不早了,快些回去罷,兩個月後陛下壽辰,有個準備。」
二人應允,江締斟酌片刻還是開口:「爹,禮部那邊,我是走官職,還是按江家走。」
好問題。
江孤一時無話可說。
緊接著江臨也皺眉道:「爹,我能告病不去麼?」
江孤:「……」這下有回答了,但是更無語了。
江孤:「不行,京都上下都知道你將帥之才,不去怕不是江府的門檻會被踏碎。」
江臨蔫回去,江締又長上來「那爹,我……」
江孤堅決搖頭「不行,你剛剛受封,跟眠晚一樣是京都多少權貴的香餑餑,你得給我應酬來了。」
江締還撐著「那我以什麼身份上?」
這倒不是她不自信了,她當然可以以宣威將軍之名去,可朝廷難免有人反對,皇帝壽辰上鬧得不好看,誰也不想。
於是就只能暫時她韜光養晦了。
「你們兩個怕什麼,刀槍劍戟都不怕了怕這?」江孤一手拉過江締,一手拉過江臨「你們娘到時候也會去,你們倆小心點別回來被罵,到時候我可攔不了。」
江締:「……」
江臨:「……」
真無語了夫人是你的你了不起你清高。
今夜的月要過了,宮宴的月卻還沒到來。
第39章 宮宴
那件事情就像是一塊石頭沉入了大海一樣沒了消息,除了江締暗地裡還會記著,不會有旁人起什麼疑慮。
陸遲自然是問了的,哪怕兩個月過去了江締也依然對當時的場景十分記憶猶新。
那日下朝,江締一眼就看見了跟宣靜在一起的陸遲,她上前去三言兩語說清了前因後果,只見陸遲剛準備說話,宣靜就關注到她字眼中「被殺死的死侍」。
江締攤手「不然呢,難道眠晚沒遇到?」
陸遲背過身咳嗽幾聲,宣靜憋笑搭著他的肩膀道:「這麼可能沒有,阿朝你好歹還留了個全屍,眠晚可是連頭都給人劈下來了。」
江締裝模作樣的驚嘆「眠晚好身手,那死侍……你沒事吧。」
陸遲捂著臉不願面對,他也不想啊,可是那個人站在牆頭上實在太挑釁了正好他手上又有劍一個順手就人首分離了。
「阿朝的信上寫的什麼?」陸遲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抬起頭還是那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江締用細如蚊的聲音道:「不知木蘭是女郎。」
陸遲的一雙眼不知在看何處,最後落到宣靜身上:「絕知此事要躬行。」
江締無言,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知道他們的事,甚至用這麼無聊的方法送到他們面前呢?
宣靜是局外人,他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麼想法,但他同樣觀棋,宣靜沉思片刻,搭上兩人的肩:「記得我說過,心病這東西麼?」
景衡十五年春,帝壽辰,宴四方
江締在屋內整整讓葶藶擺弄了一個時辰才出門,練功練個三四個時辰一句話都沒有的江締,在鏡子面前做了一個時辰差點當場給葶藶磕一個。
「小姐別急,還有一支釵子, 」葶藶顯得異常興奮,她左跑右跑拿著各式各樣的首飾在江締頭上身上比劃著名,要不是江締先前吩咐過了葶藶怕是要把她滿頭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