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讓一開始陸遲封將就跟靖國公關係不大,沒了這個爵他遲早還會有另一個官。
正想著,就碰上了人,或者說是有人撞到了她懷裡。
「惜娘」?
「小姐」?
脈婉惜手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江締扶住她的手臂,先打量一番人,再看她懷裡的東西。
脈婉惜本來是想去找江締的,出來的時候匆忙,誰知道就這麼撞到人懷裡了,真是巧,雖然同為女子,但在江南懷裡,倒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愫。
「小姐,看」。
脈婉惜也不廢話,把懷裡的布包打開,江締只看一眼,心下就瞭然幾分。
那是一塊玉佩
看上去有些時候了,至少十幾天的奔波,不過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哪怕它身上已經覆蓋了泥土也依然難抵上面若即若離的味道。
「小姐想必為突厥的事煩心,我差人在京中遊走,這便找到了這東西」,脈婉惜低眉,把玉佩遞給江締。
「玉佩這等東西,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失主來了,不管怎樣,好歹叫我弄清楚這上面是什麼味道,什麼花會有這樣的味道」。
「這味道又不特別又不突出,要不是細聞實在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味道,不過依照我娘說的,至少京都乃至幾方關口,長不出這樣的花」。
江締點頭,玄七他們肯定是再沒法分時間去辦這個事了,不過脈婉惜的話倒是讓她想到了別的「令堂懂這些麼」?
脈婉惜道:「我娘年輕時曾四方遊歷過,」她腦海中不由出現某個在擷蘭苑某處若隱若現的身影,那種視線也說不上忌憚,只是太過熱切。
「小姐若想知道,不如去見見我娘」,脈婉惜說著,一邊拉著江締的手。
江締的心情暫時只能用混亂形容,是脈婉惜的母親為其一,其二她早年跟丈夫失散,獨自將脈婉惜養到這麼大,多半也是不願見時候生人的,這麼實在是唐突……
江締回握住脈婉惜:「惜娘,令堂她……」
「小姐不必擔心,我娘是知道小姐的,」脈婉惜笑道,拉著江締往回走,用風傳遞她所言「娘其實一直想見小姐的,小姐做了她想做的事,怎會厭煩小姐呢」?
江締或許明白是什麼樣的女子叫季玉山如此思念。
脈婉惜回頭輕聲道:「小姐做到了天下多少女子夢中之事,娘親會高興的」。
江締默然。
這還不夠,只她一人,還不夠。
脈婉惜身份如此,於江締可能幫不上什麼大忙,但她脈婉惜從來就不願意被身份困於一角,是伶人是女人又怎麼樣。
天下多少女子有心無力,才情能力比比皆是,可到最後,還是只能在編織的搖搖欲墜的夢境裡毀於一旦。
花不該謝,太陽和月亮也永沒有誰低誰一頭的道理 。
第54章 敗柳
江締從來沒有來過這間閣樓。
不管是第一次在月下相見的時候,還是後來每一次來到這裡,那一棟閣樓都那麼孤零零的立在邊上,仿佛塵世間的一切喧囂都與它無關。
但是現在,脈婉惜就在前面拉著她的手要跑到門口,被風吹起來的衣擺甚至還會傾覆過她們兩個人拉住的手。
「惜娘,要不還是……」
「小姐不用推脫了,我們已經到了。」
這下江締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為那個閣樓的門已經打開了,帶著神秘感的那個人也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江締一時間無法找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好像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詩句或是什麼乾坤局妙詞,都無法形容那人給她帶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