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擅長陣法,當時域河封印明明是完整的,可他卻能跨過界限,通行無阻。」
「他說妖族有一種秘術名叫再逢春,能將一個人的生命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他吞咽了口水,眼神逐漸飄遠,似乎又想到了當時所見的奇妙之景,「我親眼得見,一個將死之人重得生機,再度返生。」
「所以,作為他們幫你救人的交換,你不僅協助妖族破壞了原有的封印,還給他們提供情報,方便妖族擊殺宗師來阻止封印的重建。」宴玦冷著聲,語氣並非疑問而是篤定。
柳文尚抿了抿唇,緩慢點了點頭:「他們說完成封印必須要四個人,不需要都死,只需要殺一個......」
「嗤——」一旁低頭寫字的重塵纓忽然發出聲冷笑。
宴玦聽見了沒偏頭,倒是柳文尚聞聲看過來,似乎不明白這句話有何好笑的。
不等他繼續糾結,宴玦便再次問道:
「那麼你手上為什麼會有再逢春的傷口?」
第45章 只在乎你
「我記住了他們當時施展秘術的過程,以為自己能也照貓畫虎......」柳文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宴玦,「也是怕暗殺失敗。」
宴玦沉著臉,幾乎看不出表情,可就是這副樣子,讓柳文尚心裡發怵。
「喲——」突如其來的一聲冷笑叫他幾乎跳了起來。
重塵纓把筆桿夾在指間,掌心撐著下巴,語氣戲謔:「平時畏畏縮縮看不出來,你膽子倒還挺大,這種東西都能用在自己身上?」
他渾不顧忌眼前人是何躲閃表情,依然刻薄發言:「就這樣你還能活著,也是個稀奇事。」
「重塵纓......」宴玦注意到柳文尚那搖搖欲墜的情緒,估摸著時間打斷了那話多招搖的人,「執筆哪來那麼多話。」
重塵纓撇撇嘴,不說話了。
柳文尚抹了把汗,把話接了起來:「我用自己做祭品,若一舉成功,不僅老師能活,我也算贖罪了......」
「可偏偏......」
他眨了眨眼,在某個瞬間忽得變哽咽了嗓子,聲音裡帶上了細微的哭腔。
情緒隨著回憶突如其來,再度爆發。
「老師醒了,發現了我做的所有事情......」
空氣忽然沉默下來,除了那愈演愈烈的啜泣,再也聽不見半點雜音。
那副幾乎深刻在他骨髓里的畫面占領所有,讓人在瞬間摒棄了一切外在。
柳文尚兩手捂住臉,眼淚徹底不受控制,從指縫裡溢流而下:「他什麼也不說,就那樣看著我,一直看著我,什麼都沒有地看著我......我好怕,怕他失望,怕他生氣,怕他再也不承認我這個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