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靠近的腳步,她猛得回頭往後,是個阿姨,應當是住隔壁單元的,聽到動靜往這邊瞥了眼便徑直朝著往隔壁單元樓走。
黎姝抹抹額上的冷汗,微鬆口氣嘀咕:「還真是自己嚇自己。」
她低笑一聲,繼續找鑰匙。有了剛才阿姨的情況,對腳步聲也沒那麼草木皆兵了。從而忽略了在開門進入樓里時,有一隻腳牢牢卡住了即將關上的鐵門,閃身進入。
等察覺不對時,她已經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一股惡臭的酒味撲入鼻息。
「?!」
黎姝懵住,反應過來開始掙脫,「放開我!」
「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讓我放開,你們女的就喜歡欲擒故縱。」
身後的人嘿嘿,意識不清,一邊說一邊往她身上蹭。
黎姝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
正是前段時間天天來堵她的奇葩。
男女生在力量上依舊有著天生的差別,即便是在喝醉的狀況,黎姝依舊強掙不開。
她大腦飛迅運轉,目光四處逡巡,見電梯口右邊的垃圾桶上有一個塑料瓶子。找准目標,手掌握拳手肘往後一頂,腳下同時狠狠踩上他的腳背。
趁後面的人因疼痛鬆開,敏捷地脫身跑過去拿起塑料瓶充當武器,不忘敲打一樓的兩戶人家尋求幫助。
很快,其中一家應聲來開門,看到外面的情況頓時愣住。
黎姝雙手握著礦泉水瓶瓶脖,警惕著倒在地上嗷嗷叫的人,冷聲說道:「這個人想對我圖謀不軌,麻煩幫我報一下警,謝謝!」
「什麼?」
「王八羔子!」
另外一家門也開了,剛好聽到她說的話,聞言怒罵了句國粹,男主人上前當場摁住渾身酒氣的男人,報警。
女鄰居則是走過來問:「妹妹,還好吧?」
黎姝虛晃的視線定焦在她臉上,點點頭。
……
十來分鐘後,一群人跟著坐著警車去派出所做筆錄。
黎姝靠著牆,有些虛脫,卡頓的腦子才緩緩恢復過來,重新運轉。
她驚甫未定,後怕的心咚咚咚地敲打著意識,手指無意識就撥出了陳敘州的電話。
等反應過來正要掛掉,一通進來的電話替她切了。
她望著屏幕,抖顫的指尖劃了兩次才劃開。
「哥……」
半個小時以後
蘇子彥趕到清河派出所時黎姝正在辦案區跟民警錄筆錄。
「小姝!」他找過來,「怎麼回事?」
剛才的電話里只匆匆說去派出所了,因為什麼還來不及說。
民警:「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表哥。」
「是這樣的……」
民警剛了解完事情經過,跟他講了一遍,要不是在警局,蘇子彥都要去隔壁把人拖出來打一頓。
錄完筆錄,對於民警的徵詢,黎姝選擇直接走程序
,該關幾天關幾天。
出了筆錄室,黎姝還需要等對方家屬來,於是蘇子彥蘇幫她送送兩位鄰居。
經過這一番折騰,黎姝有些累,坐在執法辦案區的醒酒椅上合眼休息。
隱隱約約聽到聽到有人叫她名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清冽的聲線,陌生則是話音里的慌張,失去了平日裡的從容。
她困惑地睜眼,循望過去。
陳敘州從報案大廳轉來,逡巡著,找到她小跑過來。
不等黎姝開口詢問,將她攬進懷裡。
黎姝頓住。
他用的力道很大,緊緊的,感覺肋骨都快被勒碎了。
況且周圍還有那麼多雙吃瓜的眼睛看著,她看別人的熱鬧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人看她好戲。
黎姝手攀上他的背,貼在他胸前:「你要是想弄死我可以換個地方,派出所的話我一嘎你也要進去。」
陳敘州卻沒有鬆開,手臂收緊,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還害怕嗎?」
黎姝眼眶有點發熱。
事發到現在,從鄰居到民警所有人都在關心她都在問她有沒有事。她都能很若無其事作答,可是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戴了一晚上的面具忽然就掛不住了。
黎姝吸了吸鼻子,「你被尾隨試試,我還以為是你的仇家來報復。」她扁嘴,戳他胸膛,「陳敘州,跟你做鄰居好倒霉啊,還要擔心會不會被報復。」
陳敘州看著她眼尾的紅圈,心口跟針扎了似的。
他蹲坐在她面前安撫,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再次帶進懷裡,放輕音哄。
不哄還好,明明剛才還覺得沒什麼,一哄黎姝情緒決堤,所有的委屈一股腦沖了上來,「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