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歌控制著自己的手,小心撥開亞當的銀髮。這一頭清爽的頭髮沒有任何修飾,卻讓帝國的少女們為之瘋狂。木歌很快發現他的頭髮是和人類不一樣的,非但沒有毛糙的感覺,順滑得像是剛剛做過護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木凌已經離開了這兒兩周,這期間亞當的戀人一直是空缺狀態。
木歌放下心中的困惑,開始解亞當後背的衣服搭扣和拉鏈。等他揭開亞當的後背衣片,不禁呆住了。亞當的肩胛上各有一掌半長的傷口,三枚訂書釘一樣的鋼釘嵌入皮膚,將他兩片傷口強行固定在一起。每根鋼釘足有人的小手指那麼粗,看著都覺得疼。
「你…………」木歌指腹觸到亞當的皮膚上,發現他的兩道長傷口已經結痂,暗紅色的傷口微微向上隆起,像是隨時會再綻開。這個狀態怎麼洗澡?剛剛亞當差些撓死他,是他弄痛他了?
或許是嫌木歌的動作太慢,亞當在他發愣的時候轉過身來,前半片的衣物落下掛在腰間,一整個的超緊湊身材。說緊湊是一點贅肉也無 ,木歌暗自嫉妒了一小會兒,又拿亞當不是人來讓自己釋懷了。亞當似乎並沒有羞恥的觀念,將雙手微微上舉,要讓木歌替他松腰帶。
——這尼瑪是皇帝待遇啊,木歌想。自己不會穿衣,還理所當然地把他當個下人了。雖是鬱悶,木歌的職業修養依舊能讓自己出色完成工作,等把亞當剝光,木歌也明白為什麼他會讓那麼多少女心心念念了。就算他是個「同類」,木歌也覺得過分美麗,這種美是不帶任何煙火氣的出塵氣質,和毫無瑕疵的亮潔皮膚。
亞當看著木歌的一雙手落下,伸手輕輕拉了他一下。不過神遊的木歌沒跟上節奏,兩人的手碰了碰就分開了。
此時縈繞在木歌腦子裡的內容是:亞當的傷口會不會沾了水感染?能不能使用抗生素?要是花姐知道了他把亞當洗成高燒會不會扣他的錢?…………
這一系列的現實問題手冊里並沒有寫,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亞當之前拒絕他碰好像有那麼點兒道理,如果是被他威逼利誘的洗出問題怎麼辦?木歌臉上表現出的緊張比他答題還要嚴重,一向學霸的他遇到這種只能盲猜的問題就十分火大。
這不科學!
「你能不能洗啊?」木歌思索無果,開口問起了亞當。
亞當眨眨眼,漂亮的金瞳里給他的答案是一臉懵。
「草。」木歌忍不住自毀人類精英的文明形象,爆了一句不應景的粗口。「我怎麼會問一個小學生……不,你不是小學生……」木歌忍不住喃喃自語,「小學生好歹會識字說話呢……」
被嫌棄的亞當頭一次皺起了眉頭,開口沖木歌又是一聲奇怪的低嘯。
木歌此時哪裡管他這嚶嚶的抗議,想了一秒道:「對,說話。你的舌頭……讓我看看。」
亞當顯然不能理解他的跳脫思維,站在原地一臉不屑。
「快點,聽話。」木歌此時真把他當做了要教育的對象,心道能教會亞當說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亞當的嘴唇十分不配合,一動不動。
木歌與他的身高差本來就小,見亞當的模樣也沒有半分發怒的樣子,向著亞當的臉伸出了手。直到雙手的觸感清晰傳到大腦里,木歌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他剛剛竟然想把亞當的嘴給掰開,看看他的舌頭和喉嚨是不是和人類一樣。
「…………」亞當被木歌捧著臉,顯得更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