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姬時語如同霜打茄子,徹底蔫了。
江曜終於看她,陰鬱的狐狸眼似乎夾了笑,「我怎麼,嗯?」
姬時語把手裡的蜜水塞入他懷裡,這次是不由分說的,「你拿回去嘗嘗,我姐姐帶回府的,可甜了!」
江曜蹙眉,「我不喝甜的。」
「不管,我讓你喝你就得喝。」
姬時語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送出手的東西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更何況她就是給江曜拿來才特意跑一趟,「就憑你現在還在我們忠義侯府,我還是你名義上的主子呢。」
主子?
江曜譏嘲一笑,眉眼陰冷。
也是,姬時語這樣世家嬌寵的小姐,尋個玩物,一時興起罷了,她遲早膩了,就會如同丟破布一樣棄了他。
她想玩,那他便陪著玩玩吧。
江曜接下了蜜水,他側過頭,心好似又硬了回去,「你可以回去了。」
「好,那我回去歇息了,是好睏了呢。」
姬時語並未察覺他的異樣,少年從入府至今都是一副生人勿進,她也就習以為常,看江曜收下,她揚手便揮了揮。
「祝你有個好夢,江池生。」
江曜凝著她嬌小的身影鑽入夜色之中,怔怔的,許久未動。
……
姬時語睡了個好覺,翌日起身時,嘴裡還纏著幾句「要蜜果」的夢話,萍亭捂嘴偷笑,給自家小姐把臉蛋擦拭乾淨。
姬合英已是歸府,姬時語想念姐姐的很,也就不再賴床,梳洗罷了,她抬腳便去舒氏的海棠苑請安。
海棠苑中,姬合英換上常服,她一身銀灰色圓領袍,身形颯颯,腦後烏髮全由一根玉簪別住。
姬時語眼眸登的亮了,她剛要入內,便聽舒氏落下一聲嘆息。
「你爹這意思,是說老太爺身子骨不太好了,合英,你從邊關回來時,那時候老爺子的身體如何?」
姬合英英氣的眉毛一擰,「老爺子的身子一向硬朗,我走時他還康健的不行。」
姬時語緩步而來,她疑惑問兩人,「娘,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可是祖父病了?」
舒氏見小女兒到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先探手摸了摸她的手腕,看氣溫還算溫暖,放下心後再道:「是你父親的信件今日送到了,裡頭說老爺子病倒,他暫且不得歸京,得過些時日再回府。」
「祖父病了!」
姬時語難以置信,她算著時日,就等兩日後父親歸京,把江曜交給父親,送他回楚王府。
現在姬老太爺和忠義侯鎮守嶺西,老太爺病倒,侯爺不論如何都不能歸京,那江曜這尊大佛,就還得供在忠義侯府之內。
姬時語一時之間心情相當複雜,她盤算的都失策了,還得拖,還得緩,且眼下最急切之事,還是祖父的病。
她問舒氏,「父親可還有說什麼,祖母那面讓人去說了嗎?」
老夫人住在老宅,離京有六十里路,京中若有事,舒氏都會第一時告知三房的人。
舒氏點頭,「說了,你父親倒沒提別的,只說讓我們莫要擔心,再來……」
末了,舒氏瞥眼看向了姬合英,姬合英被舒氏戲謔的眼瞧著,有些窘迫,她側頭摸了摸耳朵,說道:「娘,不要打趣我。」
舒氏笑道:「你父親說是時候給你大姐看門親事了,她到了年紀,這次回京便是有意給她說個親。」
姬時語心頭大警覺,「什麼?!」
「你父親看上了於家,他與於大人來往頗深,再來於家又出身將門,你大姐嫁過去最合適不過。」
舒氏笑臉而對,說起姬合英的親事,當事人姬合英抱拳狠狠咳了幾下。
姬合英道:「於家當真有那麼好?」
「過幾日我給於家下帖,請於夫人過府好了。」
「娘,大姐才歸京,你捨得她立馬嫁出去嗎?」
一聽是於家,就是前世迫害長姐,害長姐日夜以淚洗面的於家,姬時語哪裡還坐得住。
她當即挽著舒氏的手臂撒嬌,「娘,我捨不得姐姐,我們把姐姐再多留幾年在家裡,不行嗎?」
舒氏未答,姬時語又喊:「姐姐!」
和舒氏撒嬌不頂用,姬時語轉身便撲進姬合英的懷裡,抱住她的脖頸埋頭悶聲,已有了哭腔,「我不要姐姐那麼早嫁人,姐姐,不要離開我……」
姬合英根本受不住妹妹躲在自己懷裡哭,她一邊摸著她後背安撫,一邊小聲道:「姐姐怎麼會拋下阿鎖不管呢,你永遠都是姐姐最疼愛的妹妹。」
「姐姐……」
姬時語此時是真有點想哭,她最好的姐姐,這輩子絕對不能再嫁去於家受苦,她不允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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