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快步上前,從萍亭手裡接過姬時語,「我背她回去吧。」
萍亭和萍柳沒說話,江曜卻已傾下身子攬住姬時語的雙腿,一把將人自後背了起來,姬時語軟趴趴地靠上他背,沒有掙扎。
江曜喊她:「阿鎖?」
悶聲落在他身後,「嗯。」
「困不困?」
「不困。」
「不困也得回屋歇著。」
背著姬時語,江曜竟感覺身上的小姑娘太輕,少年總覺得她應當多吃點。
太瘦弱了,往後遇到一點風吹雨打,便會如池塘邊的柳樹傾倒歪斜,這怎麼好呢?
白白胖胖的,才不畏懼各種風雨。
不知不覺,江曜感覺脖子被人抱緊了,衣襟像有了幾分濕漉漉,沾濕了他薄薄的短褂外衫。
「阿鎖,想哭的時候就哭吧。」江曜道。
她輕聲喊:「江池生。」
「嗯。」
少年清冷的嗓音似化入冷冷的夜風,江曜雙臂抱緊了身後的小姑娘,他說著:「你還有我呢。」
「江池生……」
「阿鎖,我不是你的哥哥嗎?何時何地,你都可以依靠我。」
他希望她多依賴於自己,再多一點,如若只依戀著他。
那便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之事。
只要在他身邊,她做什麼都好。
不論世事變遷,他都想要成為她的唯一。
是彼此能殺了對方,同生共死的存在。
江曜想著:所以阿鎖,你可以多依靠我啊。
姬時語的雙手抱緊了他,窩在他肩頭,軟乎乎的臉蛋蹭了蹭他的脖子。
肌膚相觸的瞬間,江曜禁不住顫了顫。
「哥哥。」
「嗯?」
「哥哥……」
她又喊他,這回是真沒忍住哇哇大哭起來,小姑娘埋在他脖頸里,溫熱的淚順著脖子灌入他的裡衣。
她的眼淚,好涼。
「是不是我做錯了?」
她在問,也不知道在問誰。
江曜不會安慰人,少年只是回:「阿鎖怎麼會做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姬時語喃喃自語,「我只是想所有人都能好。」
「你已經足夠好了,在你身邊,不管是誰,都會歡喜。」
「真的嗎?」
江曜又低低地應。
姬時語哽咽了兩下,問他:「那麼,你也是嗎?」
「我是。」
江曜很肯定,因為他是連死都要與她一起啊。
「嗚嗚嗚……」
姬時語抱著他,哭了好久,遲遲未停。
江曜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她哭。
這一段從靈堂回韶華院的路,江曜走得很慢,很慢。
他想他的阿鎖能痛痛快快哭一頓,傷心難過之事,哭完了便過去了。
她那雙明媚的眼睛,不該日日以淚洗面。
阿鎖還是笑起來時最好看的。
江曜心思飄遠了些,走著走著,身後的哭聲止了,呼吸漸漸平穩。
姬時語在他背上睡著了。
……
姬老太爺過世,如同一片烏壓壓的黑雲懸在侯府之頂。
整整三日守靈,姬合英雷打不動地跪在靈堂,她說她怕老爺子尋不著回侯府的路,她要候在這兒,為老爺子引路。
她還說,老爺子生時疼愛她,只要她在忠義侯府,老爺子定會回家看看。
二房兩個小輩跪在棺木前,給姬老太爺磕了頭。
三日之後,棺木下葬,姬老太爺被送入了姬家的祖墳。
京中有為父母守孝三年的禮法,卻只說到祖父母一輩不必如此,守孝無需三年之久,守半年孝便可。
姬合英和姬時語兩姐妹換上了一身白衣喪服,不論禮法如何,兩姐妹還是決心遵循三年孝期,孝敬姬老太爺最後一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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