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時語的瑩白小臉,笑意盈盈。
江曜官袍未褪,烏髮齊整別入官帽。
他的面容本就冷漠不帶一絲情緒,如此平整的衣著之下,腰身挺拔清瘦,襯得他氣度更為冷峻、不留情面。
他狐狸眼微眯,走近了一步,喚她:「阿鎖。」
高大的黑影完完全全籠罩上姬時語的全身,毫無縫隙地遮蓋了她。
小姑娘下意識的後退,可身後便是書架,實在避無可避。
姬時語佯裝鎮定,「哥哥下朝回來,朝上沒出什麼事吧?」
她意有所指,江曜不經意睨她一眼,眼尾挑了笑意。
他不置可否回:「能有什麼事?」
「是,是……也是,不會有事呢。」
姬時語側過臉,正好避開江曜迫人的直視,她心跳如擂鼓,那種不受控制的心悸,好似又生起了。
砰砰砰的,平復不下去。
「那……」
姬時語咬住唇,旁敲側擊地問:「哥哥回府路上可有出事?」
「沒有。」
江曜勾笑,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如此一來,兩人便只有一步之遙。
江曜並未上前,只是這麼定定凝望著姬時語。
連姬時語也未察覺,她兩隻纖細的手臂正緊緊依偎著書架,側頭時下頜微仰,那條線拉得細長,與白玉似的脖頸連在一起。
就著窗欞微弱的光,小姑娘半邊側脖玉白柔滑的肌膚,直落於江曜的眼中。
她在倔強、固執。
又是一種無聲的引誘。
她的肌膚柔軟,玉蘭香氣浸了她的身,親啄她的唇瓣時,亦能品到香甜的氣息,縈繞唇齒。
此刻,他想捧住她的臉蛋,吮吸、親吻。
江曜眯眼,他望著小姑娘白軟的脖頸,喉結滾動,嗓子裡生起諸多難耐的渴意。
隨即,江曜低低笑開了。
他哄她說:「阿鎖,我上朝後便歸了府,這一路上又能遇到何事。」
「哥哥沒聽說嗎?」
姬時語攪動手指,喏喏低喃:「不是說胡豐汕被老天收了,下半身不遂。」
她想知道,此事是不是江曜所為。
「是啊,外人都說,此乃是正道之劍,是老天爺懲罰胡豐汕,故意斷了他的根,讓他再不能禍害姑娘。」
然而江曜沉吟之後,狐狸眼好似眯起,萬分喜悅地笑了起來。
「阿鎖知道嗎?從香蘭閣回去的路上,胡豐汕那處還沒斷,是半道被大俠硬生生砍掉的,你說這……是不是正道所為呢?」
「什麼……」
「不過也好,他沒了那個,再不會覬覦你了。」
姬時語緊緊縮靠在書櫃,因他所言,她嚇得調轉頭望過來。
「要我說,胡豐汕也配娶我們阿鎖?」
面前的少年容顏隴上陰寒的暗色,卻仍笑意不減。
「他敢動這個心思,區區廢命_根還是太輕了,就該要他命……殺了。」
內室昏暗,姬時語辨認不清他眉宇之間的神色。
究竟是陰鬱,還是只是一道單純的愉悅。
第91章
沉默了良久,姬時語蠕動嘴唇,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張了張口,問道:「江曜,此事是你做的?」
江曜並未回答,如死寂的狐狸眼一動不動凝視於她,他笑了笑,反道:「阿鎖問的是何事?」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都這個時候,還在她跟前裝傻呢。
姬時語十足惱火。
偏江曜不隨她願,挑了眼笑而不語。
說時,小姑娘的下巴尖又轉了回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瞳靜靜回望江曜,她眼神澄澈,如一面明鏡。
映照出昏暗的少年。
「江曜,我的話本……」
「你說話本子啊,我確實看了。」
江曜自顧自地走近,姬時語無處可逃,他伸出遒勁的手臂,只是那麼一撐一抓,便將她的手腕牢牢地摁在書櫃之上。
兩人呼吸糾纏,他乾淨的氣息裹住姬時語,她只是微動鼻子,鼻腔之中便沾滿是他的味道。
離的這樣近,姬時語很不自在,心起逃離的念頭。
但是江曜,最是不喜歡見她逃避的眼神。
輕笑了一聲,江曜從懷裡掏出一本話本,兀自在姬時語跟前翻開了。
狐狸眼一垂,他照著話本所寫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