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了。」
江曜將燭火擱置於桌上,兩人在黑暗之中再看不清他的臉,但江曜那雙狐狸眼卻仍舊能清晰地鎖住他們。
手持了一把銀光匕首,江曜在手心翻面轉動。
這回他沒有用刀,而是將匕首在火上來回翻烤。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陳方全,原涼州太守,嗜好男童。」
一股森冷的氣息在黑暗的屋中繚繞。
「時任父母官的這些年,靠太守夫人救濟可憐乞丐,尋找年歲頗小的男孩,以醫治之名帶回府上。」
這些孩童在傷養好之後,便遭了陳方全的毒手。
因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死無對證,甚至對外無人知曉兩人犯下的滔天罪惡。
而後陳方全被調任回京,任命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江曜終於是留意到了兩人。
他已手握兩人罪證,並上稟弘文帝,今日協同刑部對陳家查封。
「六年前,涼州地界,陳夫人可真是一位好菩薩啊,在涼州布了粥棚,救濟涼州百姓,是嗎?」
江曜掀開涼薄的唇,「仗著救濟百姓的幌子,陳夫人給你這個卑鄙齷齪、人面獸心的夫君犯下多少樁禽獸不如的事,需要我一一為你們說道明白?」
陳夫人滿眼淚水,那把泛著銀光的匕首愈發靠近了,她瘋狂搖頭後退。
「那年,你將我帶入了府上,意欲將我送上你夫君的床榻,我沒殺了你們泄憤,你們倒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江曜兇狠蹙眉,他一刀餵進了陳方全的身體。
陳方全慘厲尖叫,額頭滿是大汗,江曜見得溫熱的血噴濺手心,卻沒就此罷休。
這對夫妻,六年前將他帶入太守府,差點對他成事,能逃脫全靠他留了心眼。
江曜恨極了兩人。
「陳大人啊陳大人啊,涼州百姓眼中的青天大老爺,你手上沾有多少條人命,全是些可憐的孩子。上天不開眼,竟讓你當上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
江曜眼中冰涼:「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昏暗之室,再多的骯髒也會被掩埋。
不過一刻鐘,屋中已沒了聲息,江曜也有些累了,他抬手以手背撫了一把下巴。
剎那間,鼻腔滿是濃厚的血腥味。
想到這是陳家夫妻兩人的血,江曜厭惡地擺了手,他滅掉蠟燭,欲出院尋人收拾殘局。
便在這時,屋外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推開門的一剎那,屋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姬時語遏制不住地捂住鼻子。
無盡光亮照入了屋中,江曜側目而望,看清楚來人,他登時大驚,整個人是後怕的慌張。
「阿,鎖……」
姬時語望見了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怕的一幕。
有兩具屍體正朝門這面側躺,一具半張臉已是破碎糜爛,另一具眼窩空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姬時語挪不動自己的眼睛,她死死盯著那雙空洞眼窩,在那之上的菩薩眉。
眉是完好的,她認出人來了。
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陳夫人。
姬時語雙腿發軟,站不穩路,她哪裡見過這等場景?
當即是滿臉慘白,踉蹌要倒,姬時語趕忙抓住了身邊的門板。
可一垂頭,一雙碎掉的眼珠子就落在腳邊。
「啊!」
姬時語神魂俱碎,被嚇得徹底魂飛魄散。
江曜,他,他究竟做了什麼啊!
姬時語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抑制不了胸腔不斷的痙攣反嘔,攀著門邊便是乾嘔起來。
「阿鎖。」
江曜一襲赤紅官服,他雙手沾血,連衣袍也染紅了大半,血液乾涸,暗紅點點。
站在屋裡中央,宛如置身於煉獄之中。
見姬時語嘔吐,江曜想上前,可身上血腥氣太重,又惟恐她受不了。
躊躇之下,最後還是沒有邁出步子。
少年的眉宇很乾淨,只下頜被擦留了一處血跡,他狐狸眼垂下,像犯事被抓住的孩子。
「阿鎖,你先出去,不要在這兒了。」
江曜哄著她說。
「你……江曜!我不是說過了,讓你不能開刀見血!今日你怎麼在陳家光明正大的殺了人?」
姬時語一雙水靈靈的貓瞳再也忍不住望向了他,她的乾嘔停不下來,腳又軟的厲害,幾度扶住自己爬起來。
便為了質問江曜。
江曜顯得無措,「我沒想到你會來這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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