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
梨渺故意拉長了字音,聲調輕盈,剛好能讓門內人聽見。
片刻後,房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青衣少年靜默立在前方,膚色不再似先前蒼白,耳根甚至還染上了難言的緋紅。
梨渺目露狡黠,舉起那根食指,笑道:「瞧,已經癒合了,所以阿朝不必再擔心自己會『輕薄』於我。」
穆忘朝赧然垂了垂睫,目光悄然落在那光潔細膩的指尖,心情微妙難名,說不出是如釋重負,還是有些許失望。
梨渺負手上前一步,咧嘴道:「但……若阿朝尚未果腹,我可以讓你再咬一口。」
「不、不必了,謝謝。」少年匆忙應道。
梨渺嘿嘿笑了聲,關上房門跳到少年跟前,好奇望著他。
「任何食物對現在的阿朝而言都難以下咽,但我的血,阿朝好像很喜歡,所以……它在你口中,究竟是什麼味道?」
穆忘朝錯愕張了張眸,醉生夢死、至上珍饈這種話,他如何都難以啟齒。
少女明澈的雙眼不摻一絲雜念,穆忘朝揣度她並非是想看他難堪,他抿唇措辭,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很甜。」
梨渺出神想像了片刻,「我嘗起來,卻是甜中帶咸,還有些腥澀的。」
穆忘朝絲毫未品出腥澀之氣。
他忽而怔愣,想起幾日前與魔修交戰的境況。
彼時四周血流成河,血腥撲鼻,他卻未生出半點食慾,分明那時他已飢餓無比。
想清楚其中緣由,穆忘朝凝眉垂首,眸中晦暗不明。
原來他並非毫無節制的嗜血之人。
可如此一來,能夠供養他生存之物,唯有渺渺一人的血氣,這實非幸事。
梨渺無意識將指尖放在唇上,回味方才餵養少年時的情景,不禁感到身心愉悅。
穆忘朝看見她的神情舉止,那瘋狂又旖旎的感受便在腦中揮之不去,叫他焦躁又煩悶。
梨渺品味許久,嬌羞埋下眼忸怩了片刻,意識方回歸現實。
她拉著少年在桌旁坐下,輕聲道:「先前旁人都在,還沒機會問你,你為何又答應了靳無常的邀請?難道真是被他的言語說動了?」
穆忘朝緩緩吸了口氣,撇開腦中那些雜塵,道:「今前輩說得不錯,要保障渺渺安全,我不可暴露人偶之身,大派去不得,小派卻未必有助於我,何去何從,都是件難事。」
「唯我派掌門從天而降,無需入門測驗,又可讓我閱覽藏書千萬,正解了燃眉之急。只是……我對掌門品性存疑,不敢貿然答應。」
梨渺扇了扇烏睫,含羞笑道:「這麼說,阿朝一直在為我著想。」
少年目光閃爍一瞬,低下聲音:「我只是……不希望你我之中有人遭逢變故。」
這與為她著想又有何分別,梨渺默默想道,師尊可一點都不坦誠。
穆忘朝:「當靳前輩說,他對我等不會有半分索取、且可將此記入契約時,我便覺得,他雖品性有缺,但對門中弟子無甚所圖,可予一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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