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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爹]:希望這個世界能尊重身材粉,身材粉不是色,我們只是想學素描。

[@重度野蠻*]:點了!希望更多導演給小黑貓脫衣服的機會!

[@我家買了魚]:就要身材粉就要身材粉!督促藝人身材從我們做起!

……

因為陳醒會在他的微博里以「僅粉絲可見」地分享最近看的電視劇,大家怕藝人的粉絲們亂入,於是在說名字的時候都會先縮寫後再用中文代替。

這個「小黑貓」指的就是夏喚銘,算是粉絲之間的默契了。

[@每天都吃小豬包]:身材粉怎麼了!身材粉是一種氛圍和態度!只有當過身材粉的才能懂他們脫衣服在脫什麼!你以為他們在脫自己的衣服嗎?不,其實是在脫我們的褲子!

[@陳醒Theo]回覆[@每天都吃小豬包]:Σ( = = )媽呀姐妹,這是評論區,不是你家臥室……

[@我家買了魚]回覆[@每天都吃小豬包]:姐妹你笑死我了啊啊啊

陳醒將評論都點讚了一遍後,手機丟在床上,走去陽台吹風。

涼風徐徐吹進他的衣領,撥動他的劉海,像在淋一場透明的溫潤清泉。

「真舒服啊——」陳醒張大雙臂,想要這風更猛烈一點,「再吹得大一點!」

結果風沒來,他的領子被一把薅住,比他矮半個頭的呂清像拖行李似的把他拖進臥室。

還順手關上了陽台的門。

陳醒剛要不滿地回嘴,呂清的食指點了點嘴唇:「你要是這時候感冒了,這節目可就上不了了。你想清楚,你要吹風還是節目。」

這可把平日能言善辯的陳醒堵得半句話說不出,只能握著架子鼓鼓棒,小聲嘟囔:「可是現在就是……吹風有靈感……」

呂清一把奪走陳醒的鼓棒,說:「打掃衛生也有靈感,你在去之前打掃一下衛生我覺得也不錯。」

陳醒的臥室可謂是音樂生的地獄。

他打通了二樓所有能打通的屋子,數種樂器四散各地,大到架子鼓,小到卡祖笛,全在這個房間裡。平時工作的計算機在電子琴旁邊,頂上掛著曲笛和三角鐵。

但凡他按從大到小排布,呂清也不至於說什麼,可陳醒就是東西拿出來就放著了,亂得沒眼看。

「你看看,你這吉他在臥室,」呂清指著地上,「吉他包在客廳,在家裡搞上異地戀了可還行?」

這時的陳醒已經沒理由了,只能灰溜溜地下樓,抱著吉他包跑上來。

在呂清發飆前,他拿出抹布乖乖打掃衛生,時不時看呂清的臉色,嘴裡嘀嘀咕咕。

呂清被他這諾諾的眼神搞得心軟了,最後叫來小吳,三個人一起打掃衛生。

晚上九點,全部樓層收拾完畢,理出了好多破銅爛鐵,陳醒非說這些都是回憶,說什麼都不讓他們丟。

那些破襪子破洗臉盆有什麼好回憶的?

呂清和小吳對視一眼。一個人負責將陳醒騙到衛生間,另一個人拎起這些東西就跑,直接丟進小區垃圾站。

這辦法好是好,就是後勁有點大。

之後接連幾天,不管他們做什麼,陳醒都會先嘆一口氣然後背過手說:「要是那個臉盆還在的話,Arpeggio就不會這麼複雜了。」

搞得呂清和小吳很是無語:Arpeggio沒弄好跟臉盆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們二人心知肚明,這種都是小事,到時候請陳醒吃一次飯就行了。

於是四月二十日這天晚上,呂清和小吳請陳醒吃夜宵,任由他點了半桌子烤串和啤酒。

陳醒一手握簽,橫咬羊肉,感受羊肉滋滋冒油:「好,順便原諒你們了。」

小吳脫下剝毛豆的塑料手套,拿起手機問陳醒:「不過小豬啊,你發在好友圈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陳醒湊過去看小吳的手機。

【醒醒】:你在冷嘎措看日照金山的時候,你有為自己許願嗎?

呂清一眼明白,笑道:「這一看就是他追完《遠望》發的,是最後一集的片尾吧,案件都結束了,他去川藏旅行,朝拜許願他老婆能擁有好的下一世。」

小吳納悶了:「清姐你不是沒看過嗎?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不是沒看過,是斷斷續續看過一點,」呂清挑起烤茄子,「這段是上了熱搜了我才記得的,實景拍攝,拍得確實好,很像旅行宣傳片。」

陳醒剝龍蝦的手沒停下,稍微點頭:「我確實是看完遠望寫的,但……就當這樣吧。」

二人沒有注意到陳醒其中的停頓,繼續聊其他人的好友圈。

陳醒倒了一杯特調的低濃度酒,玻璃杯中的氣泡在如琥珀般的酒里緩慢上升,最後浮在裝飾用的薄荷葉旁邊。

他盯著那片漂泊的薄荷葉,最後一飲而盡。

甜酒的香氣在口腔盛開,最開始是橘皮的酸澀,後調又是葡萄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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