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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喚銘的視線在並排站的兩人之間遊走,稍微點頭。

二人鬆手後,馬蒂斯過來了,徐媛彩自信地說:「Bonjour,Iris。」

馬蒂斯很意外,高興地說:「oh~Vous parlez fran?ais?」

徐媛彩笑了笑:「J#039ai étudié un peu le fran?ais,」

馬蒂斯驚訝地說:「Tu parlesme un vrai fran?ais。」

陳醒知道徐媛彩會法語,但聽他們倆嘰里咕嚕突然笑起來,迷茫地自言自語起來:「他們在說什麼?」

結果旁邊的夏喚銘淡淡地說:「菜菜說你好,她叫艾瑞斯,馬蒂斯說菜菜竟然會法語,菜菜說她以前學過,馬蒂斯說她發音像母語者。」

陳醒:「?」

陳醒猛地轉頭,夏喚銘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陳醒:「不是,這你也會?」

夏喚銘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大學選修課選的是法語。」

陳醒趕緊指著夏喚銘,跟馬蒂斯說:「馬蒂斯!他也會說法語。」

夏喚銘:「……」

陳醒現在就像帶孩子出門時遇到外國人就讓孩子上去說兩句英文的家長。

換做以前,夏喚銘早就找藉口溜走了,但如今不同,他想在陳醒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於是上去跟馬蒂斯聊了幾句。

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場面莫名喜感:三人嘰里呱啦用法語地聊天,旁邊的陳醒像第一天聽高數的清澈大學生,滿眼寫著迷茫,但很努力地聽他們說話。

聽著聽著,徐媛彩和夏喚銘突然同時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夏喚銘更是戳了戳他的臉頰,又說了一句法語。

陳醒迷茫地問:「怎麼了?」

「他問你是天生這麼白還是混血兒,」徐媛彩說,「我說你不愛曬太陽,夏喚銘說你是土生土長的湖南人,從小就長這樣。」

「哦,thank you~」陳醒說。

幾人一起笑起來。

主持人見時間差不多了,讓大家準備好,讓隊長在前面,隊員跟著隊長,有序上船。

陳醒走在隊伍的末尾,徐媛彩問陳醒:「不過你沒關係嗎?」

陳醒看著她:「什麼?」

徐媛彩指著自己的太陽xue說:「你不是暈船嗎?」

陳醒掂了掂自己的包,搖頭到:「沒事,我帶暈車藥了,節目說只要開十分鐘,肯定沒問……」

沒問題個鬼。

船隻剛出行不到五分鐘,陳醒就感覺一陣眩暈。

冰冷的噁心感從胃底猛地翻湧上來,他整個人撲到欄杆上,吐得昏天黑地。

「嘔……」

陳醒弓著背,手指幾乎要掐進金屬欄杆里,指節泛白。

湛藍的海面就在他的眼下,細碎的波紋閃爍著點點金光,像是撒了一把碎鑽在水面上。

原本是特別唯美的畫面,他怎麼也欣賞不起來。

海浪每一次起伏,都像有人拿著鐵勺在他的胃裡狠狠攪動。

他閉上眼睛,可黑暗依舊天旋地轉,彷佛把他丟進了一個永不停歇的滾筒,硬是要他的骨髓晃散架才罷休。

他聽見身後有人關心地說:「他沒事吧?」

馬蒂斯蹩腳的普通話也參雜其中:「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可惜他無法作答。

風聲、引擎聲、旁人的說話聲漸漸變得遙遠模糊,陳醒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和作嘔的乾咳。

陳醒只吃了一點點早飯,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一劫,現在全都去餵魚了。

「嘔……嘔……」

陳醒感覺到有隻手在輕輕拍打他的後背,餘光瞥見徐媛彩擔憂的臉。

他想道謝,但他現在連吞咽都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鼻腔全是腥酸的味道,口腔更是燒灼般刺痛。

好在這時,一瓶水遞到他的眼前。

他認得這隻手——是夏喚銘的。

陳醒顫抖著擰開瓶蓋,漱了漱口,將滿嘴的酸澀吐掉。

夏喚銘用紙巾幫陳醒擦嘴,陳醒氣若遊絲地說:「謝謝……」

短短几分鐘,上船前生龍活虎的人現在臉色慘白,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個人搖搖欲墜。

夏喚銘快心疼死了,生怕陳醒一個不注意就倒下,雙手牢牢扶住住陳醒的胳膊,陳醒順勢靠上他的肩膀。

他聽見陳醒發出難受的嗚咽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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